对视过去,那么淡然平静,实在不是往年那个柳璟磕一下,她就扑过来心疼几天的裴蘖了。 柳璟瞧得分明,他这般聪明,怎么会瞧不出元嘉的冷漠无情,他咬了咬牙,无处发泄的愤怒如燎原的野火,一旦点着,在心尖烧得汹涌。 掌心那点疼算得了什么? 双臂钳住元嘉,薄唇贴到了耳边,声音夹着怒火夹着茫然,还有些许无措。 “我们做夫妻时,我做错了什么,对不对?” “烧了婚书,你很生气,对吗?” 浓稠的鲜血染透了元嘉的衣衫,元嘉听到他轻柔地喊蘖蘖,紧紧闭上了双眼,一颗心扑腾着,挣扎着,如溺了水般难以呼吸,渴望着有人拉她出这个漩涡,再不受这男人的蛊惑。 “大人!” 一声疾呼,两双眼睛霎时恢复了清明,两道身体倏忽分离,那一瞬间,柳璟的示弱宛若诈骗,可以眨眼间消失殆尽。 大夫急急上前为柳璟处理掌心的伤口,待止了血,包扎好了,柳璟一双薄唇还白得惊人。 他沉默着不语,定定地望着元嘉,元嘉亦是不言不语地回望,心知适才一切都是男人的计策,为的就是让她退让,她岂能功亏一篑? 元嘉笑道,“右手伤了不打紧,还有左手……” “臣的左手已废了几年了,使不上力气,公主真是薄情寡义,忘得干净啊!” “哦,这倒是真的。” 柳璟那只左手…… “那便不提了,我早该想到了,大人既然不愿意亲自动手,那不妨告知洗掉的方法。” “青栀,你进来。” 青栀低头迈进来。 元嘉当没瞧见柳璟忽地阴沉下来的面色,笑道,“柳大人可知她详细的做法,还请柳大人细心教她,我也好少受点苦。” “到时,青栀学会了,无需大人用手,只需在旁看着即可。” 柳璟挥挥手,大夫疾步离开了,留下青栀靠着门边等候命令。 柳璟起身时一身的血,元嘉衣衫上亦是,一时间屋里泛起了浓郁的血腥味,几欲令人作呕,两人浑然不觉,目光不离彼此。 柳璟弯腰捡起长剑,提步朝青栀走去,笑声透着一股古怪,元嘉面色一变,几步挡在青栀前,“柳璟,你要做什么?” “怕什么,臣从不动你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