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事,而驸马极有可能是首辅大人,内心波涛汹涌,私下议论纷纷,二是首辅大人似乎也很激动,这都该休息了,还在房内不睡。 烛火映着窗子,里面的高大身影徘徊不定,时而靠着桌子沉思,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男人还不知疲倦地站着,似乎有站到天明的架势。 薛次辅皱眉,“谁来告诉他,该休息了?” “大人是否太激动了?” “那也要睡觉啊!” 薛次辅勇担重任,扬声喊,“纯然,该休息了。” 半响房门开了,初秋的夜风凉意渐浓,吹不散男人紧皱的眉头,他抬袖挥了挥手,意思不言而喻,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齐齐散了。 及至天微微亮,快要上朝时,随从不见屋里动静,低低喊,“大人。” “进来。”屋里声音暗哑。 随从推门而入,只见柳璟纹丝不动地坐于圈椅上,双眼发青,面容憔悴,昨日的官衣规整无比。 随从心惊,大人竟一夜未睡,面上恭谨地为柳璟换衣。 收拾妥当了,自去上朝,沿路官衣连绵,见了他皆笑着打趣,素日里也是如此,他们觉着柳璟斯文和善,与柳璟颇有眼缘,都愿意偎着柳璟。 尤其是今日,小道消息传得贼快,什么元嘉公主要选大人做驸马,一众官员知晓,哪还了得,齐齐围了过来,笑谈不止。 “大人的喜酒是否快了?” 众人哎呦一声,双眼去瞅柳璟,这一瞅就瞅出问题了,今日的柳璟似乎与往常不一样吧,那春眸里没笑便罢了,怎还抿紧了薄唇不语呢? 众人忙落了柳璟两步,转身围住了薛次辅,薛次辅嘴角一抽,大胆揣测,“约莫心理出问题了?” “总不至于为情吧?” “情?!” 这么一说,岂不是更刺激了啊! 是以,早朝一上完,皇帝身边的宫人请柳璟留步去勤政殿时,百官心里哦豁一声,怂恿着薛次辅跟了上去。 于是,柳璟为首,身后缀着薛次辅等人,他们身后又缀了一长串的官员,及至勤政殿门口,太子正与刘尚书笑谈,一抬眼,不由一怔,“可是有什么事?” 柳璟似是才有心思地回头,目光所及之处,官衣簇拥,不由抬袖捏了捏眉心,“可是有事见陛下?” 薛次辅等人嘿嘿一声,一群官员把勤政殿门口挤得满满当当,个个笑容满脸,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好事。 太子纳闷,扯着柳璟到了台阶处,低低问,“你带他们来做什么?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柳璟也不清楚,兴许薛次辅有事,正欲开口,一人喊道,“那可是元嘉公主?” 百官精神俱是一震,来了,来了,有人控制不住去瞥柳璟,只好瞧见柳璟抬眸,视线死死盯着远处而来的元嘉公主,心想,原来大人中意这等高姿态的女子啊! 人群中有人纳闷,“可那坐轮椅的男子是谁?” 众人望去,只见元嘉公主一如传言中那般,如棵冰雪凝成的花树,虽蕴有蓬勃生机,十分美丽,然只可远观不得亲近,她推着的轮椅之上的青年着实陌生,红衣灼灼,发带蒙眼,观其整体,倒也不失俊朗。 只是,这男子是谁? 众人猜测之际,元嘉已快到跟前,步子一顿,头皮发麻,耳边传来裴檠的疑惑,“怎么了?” “眼前一群人盯着我们。” 元嘉斟酌着用词,心头发慌,“如狼似虎,迫不及待。” 裴檠笑了一声,“你还是这么怕人多,无事,强撑着面皮过去。” 元嘉没动。 裴檠叹气,“要不,我们回去?” “不用,就今日!” “是不是柳大人在?” 元嘉抬眼,匆匆一瞥,百官之首的赤罗衣静静地立着,一道淡淡的视线已锁了过来。 “在是在,但说实话,我瞧不出他此刻是何心情。” 元嘉回想起往年,她和裴檠凑一起干得最多的事,就是揣测柳璟心情,有时琢磨不准,有时琢磨准了,但其实琢磨准了也没用,柳璟这人,实难伺候。 裴檠哼了一声。 元嘉不服气,“你眼睛能看的话,你也琢磨不到。” 裴檠:“我看不见,但我能猜。” “你猜吧。” “这还用猜,他要恼死我们两个了。” 裴檠仰头,发带随风而起,缠住了元嘉的手臂,元嘉面色更冷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别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