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的一句话让元嘉疑惑,镇国公夫人与柳璟有什么关系? 晚间沐浴时,元嘉偶然想起了白日里这个疑惑,问门边的青栀,“镇国公夫人以往不在京?” “回公主,是。” 镇国公自幼在西北边境出生,长大、及冠、成亲也是在西北,镇国公夫人自打嫁到西北后亦是不离半步,这对夫妇几十年如一日地驻守边境,京中甚少听到其消息。 “两年前,国公府出了件大事。” 青栀说到此处,停顿下来,似乎不愿提了。 “接着说。” 青栀听出元嘉不悦,在外面俯身请罪,“奴婢怕说了,惹公主伤心。” “国公夫人与本公主无缘无故,本公主何必为他人之事伤心?尽管说。” 青栀这才接着道,“前两年,国公府突然奏陈陛下,说当年夫人产子,其实是生了双生子。” 当年,国公夫人产子,正逢上祸乱,刚刚诞下儿子就被贼人掳了去,后来国公夫人被救了回来,儿子却不知去向。 国公夫人思儿心切,彻夜不眠,渐有疯魔之状,镇国公于心不忍,加大兵力去找,竟真将儿子找了回来。 据说,看到自己儿子第一眼,国公夫人病就好了,又因为失而不得,国公夫人对这个儿子万分宠爱,早早地将儿子立为世子,一路呵护着儿子长大。 京中听闻此事,也都为国公府高兴,如此过了二十多年,谁也没料到,就在前两年,国公府突然上折子说,当年夫人其实诞下的是双生子,一个早已找到养在身边,而另一个将将找到。 皇帝自是愕然,也明白国公府上折子说这个事,也是向他求助,因着国公府世子早已立好,如何对待这个突然找到的儿子是件大事。 “之后宫里都说,是陛下下旨,接了刚找到的那位进京。” 青栀说到最后停了下来。 元嘉听罢了悟。 怪不得青栀说她伤心。 她被接回宫中那一日,听皇后说,当年皇后生她,亦是逢上祸乱,那时才是婴儿的她也被贼人掳走,后来宫中下令找寻,翻遍许多地方不仅没找到,还带回来一个她已被杀死的消息,至此宫中也不再派人寻了。 看来国公府那个儿子,境遇如她一样,也是个倒霉蛋,原本是个国公世子,倒流落民间,不知吃了多少苦,长大了被寻回来了,不仅世子之位没他的份,还被亲爹亲娘扔到了京中,这么一看,也太可怜了吧。 元嘉对这个倒霉蛋满含同情。 门外传来青栀打抱不平的声音,“公主,其实朝中很多大人都暗暗为柳大人鸣不平呢。”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倒霉蛋是柳璟?” “确实是柳大人。” 元嘉一时神色复杂起来,合着她和柳璟真倒霉到一块去了。 又过了一阵,外面天方大亮,门外青栀禀报,“公主,坤德宫来人了,说公主用过早膳,去坤德宫一趟。” 元嘉懒懒地道,“可知所为何事?” “这个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听说国公夫人一大早就进坤德宫了。” 元嘉睁开了双眼,盯了床顶好一会儿,冷冷道,“都进来。” 青栀及一众宫女进来了,青栀正要为元嘉选衣服,“公主今日穿哪一件?” 平时都是元嘉定,今日元嘉却说,“随你们吧。” 青栀精神一振,迅速选出最华美的衣服。及至一切收拾妥当,窗外春光撒过来,映着元嘉冷绝艳极的面容,直让青栀等人瞧呆了。 整个甘泉宫的宫人都觉着,今日的公主,比平时更美,也更冷了。 用过早膳,元嘉领着一群宫女进了坤德宫,一脚迈入正殿,竟听到一道年轻的男声。 “谢娘娘关怀,军中生活不算苦……” 那青年背对着元嘉的身姿健壮挺拔,皇后原是含笑看向他的,眼神一转,瞧见元嘉,面色罕见地愕然了一下,“…囡囡?” 元嘉点点头,余光暼见那青年转过身来,似乎定住了一般,她从从容容地走过去,向皇后行了礼,一眼瞥到了殿里的另一个盛装妇人。 那妇人四十岁左右,可年月并未湮灭她的一双含情美目,仿佛只要望向你,就有无限衷情要诉,笑起来也是和和善善的,“这位就是元嘉公主吧?” 见皇后笑着点头,她道,“皇后真是好福气。”向元嘉行礼,“臣妇见过公主。” 元嘉眼尾扫了一眼,一声未语,端的是高贵冷艳,国公夫人神色一顿,皇后咳了一声,拉元嘉入座,“囡囡刚回宫,不爱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