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陈府后,贾虎便拿了药去小厨房,不一会,整个街道便飘出了药香。 宋雁书回房坐在案前,拿出昨日从贺晏明那里带回来的书稿仔细观察一番,又拿出笔描写了几个字。 只觉其字迹与记忆中看过的那一封书信有八分相似。 然手上这封,笔锋转折之处,要更多几分凌厉,颇有些宁折不弯的气势。 那一封书信,却有些凝涩,就像自己现在写出来的一样。 宋雁书笔头在桌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只是,她并不善书画,并不能确认。 宋雁书想起李深,那王勇说他是状元,想来对书画很有研究。 只是他认识贺晏志,自己还不知道贺晏明与贺家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倘若让他们认出了贺晏明的字迹,岂不是将他也拉扯进来? 昨日问贺晏明要书稿查看时,他分明有几分犹豫,却仍拿了好些出来,还主动让宋雁书拿回来查看。 若他身份为真,那么堂堂尚书之子,为何要藏身在郊外,不被众人所知? 若他在说谎,又怎会编造如此容易被戳穿的谎言? 平心而论,贺晏明到此为止,并没有害过她,还帮了她许多,只是身上疑点甚多,让人不敢相信罢了。 宋雁书头疼地揉揉脑袋,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宋雁书忙将书稿收好,上前开门,却见是那两个小姑娘,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碟糕点,一壶茶水。 宋雁书接过来,道了谢,正要进屋就见那两个姑娘红了眼,垂着眼似乎要落泪般,吓了一跳。 “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姑娘!”两个小姑娘悲泣一声,“扑通”一声跪下了。 宋雁书手足无措,想伸手搀扶,手中又不空,忙回屋将托盘放下,再转回来时就见舅母闻声而来。 舅母夏兰见到这幅场景,望了宋雁书一眼,见她一脸无措,料想并非是在管教丫头,便上前笑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她们做了什么错事?” 宋雁书忙上前一手搀一个,颇有些苦恼地对舅母摇摇头,对两个小姑娘尽力柔和地笑道:“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仰头对宋雁书小心道:“姑娘可是对奴婢有什么不满的?” 宋雁书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便拉住宋雁书的衣袖,急急道:“奴婢一定会改的,姑娘不要赶奴婢走。” “我没有要赶你们走。”宋雁书下意识回应道。 夏兰在一旁看懂了,上前对那两个小姑娘笑道:“你们姑娘刚刚回京,是以没顾得上你们,何至于如此?” 说完,又转头对宋雁书道:“这两个丫头昨日到府,便等着你给她们赐名,今日你得闲了便予她们名字吧。” 宋雁书这才明白过来,想起昨日午后出门时,似乎是看到这两个丫头在院子里偷偷望她,可她当时想着在巷口的贺晏明,便直接走了。 像这种刚买进府的丫头,需得主子赐名,才是正式留下之意。 自己没有过丫头,心中也不是很愿意,便没注意这一点,难怪她们惶恐。 见宋雁书明白,夏兰便笑着走了,她还有一个绣活呢。 宋雁书将两个小姑娘拉进屋,问:“你们之前叫什么名?”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其中一些稍高些的回道:“回姑娘,奴婢曾叫秀儿,再往前叫小成,还曾叫过好好,再往前便不记得了。” 宋雁书奇怪,“怎会有这么多名字?” 秀儿闻言红了眼睛,抽泣道:“奴婢原是南方来的,四五岁时与父母失散,被人牙子卖进了吕府。后来吕府被抄家,奴婢又被卖进谭家,谭家家主少爷都很好,谁知后来谭家少爷犯了官,一家人都没了。奴婢又被卖了好几次……” 宋雁书听得心中难受,见秀儿哭得站不住,要拉秀儿坐下,谁知秀儿不肯坐。 宋雁书只好抱住她,拍着她的肩,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见另一个小姑娘也哭,松开秀儿,将两人都拉过来坐下,她又搬了一个圆凳过来,坐在她们对面。 见她们坐立不安,宋雁书笑了一笑,尽力放柔声音。 “这世道不好过,你们也吃了很多苦头。我也不是京城的正经官家小姐,想你们也听说了,我父亲是护国将军,常年驻守边关,我也是自小在边塞军营长大的,所以并不习惯人伺候。” 见两个小姑娘要说话,宋雁书抬手止住,接着道:“但是呢,既然你们已进了陈府的门,是我宋雁书的人,我便会护着你们。只是……” 宋雁书笑得略有些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