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书跟贾虎一同往家去,路上为舅舅一家挑选了些礼物,正思忖舅舅一家也不宽裕,自己一行人又住了进去,要怎么赚些钱并交给舅母,便见钟承迎面走来,神色略有异样。 钟承走近,将手中提着的糕点交给宋雁书,大声道:“姑娘,我打听清楚了,这家的糕点最是香甜,姑娘尝尝?” 宋雁书一听便明白了,钟承这是被人盯上了,于是装做雀跃的样子,将手中提着的东西交给贾虎,接过糕点,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吃了一块,连连点头。 “确实不错,这京城的糕点就是不一样。你们也尝尝?” “糕点能有什么好吃的?”贾虎不解地看着两人,一边嘀咕,一边腾出手拿了一块,尝了尝,撇撇嘴,一口塞进去,含糊道,“不好吃。” 宋雁书见两人都吃了,将糕点包好,“走吧,我还买了好些东西,要送给舅舅他们呢。” 钟承点点头,顺手接过贾虎手中满满当当的东西。 贾虎抿抿嘴,似还在回味,见宋雁书将糕点收起来,忙叫道。 “我再吃一点,好像是有一点好吃。” …… 到了巷外,还未走近,宋雁书便闻见一阵熟悉的香味,像极了她在雄州城爱吃的烤鸡,浓郁的鸡肉香中透着一股辛辣,辛辣中又有一丝萦绕不绝的甜味,入口刺激,后味醇厚。 走进巷子,巷口拐角处坐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面前摆着一个小簸箕,里面放着些用稻草编好的小动物,看起来手艺一般。 宋雁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见那人立刻将头上的斗笠拉低了些,心中顿时一惊,装作并没注意到什么,一路走过。 是谁?竟然已经盯到这里来了。 宋雁书走进陈府,便见陈良材守在小厨房外面,正探头往小厨房看,那浓郁的辛辣香气便是从小厨房传来的。 “良材?” 陈良材回头,见宋雁书回来了,忙向厨房里大喊一声,“表姐回来啦。” 随即上前见礼,宋雁书笑着制止他,将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他,便往厨房走去,还未走近,便见舅母姨母和两个未见过的小姑娘出来。 姨母见她回来了,上前似是嗔怪道:“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回得早不如回得巧,这烤鸡我们未做过,做毁了好几次,这次才勉强像样,你尝尝吃不吃得惯?” 舅母也上前含笑,眼眶被辣椒熏得有些泛红,“是啊,回来得正好。邵将军说你什么都不挑,只爱吃这烤鸡,十天半月的总要来一回。你刚刚回京,又一路奔波辛苦了,便做了这烤鸡来尝尝。”随即转头对良材和那两个小姑娘道:“准备开饭吧。” 宋雁书紧紧握着姨母和舅母的手,眼眶泛红,似是不知该说什么。 她自小没了母亲,父亲忙碌,除了现在已记不清模样的幼时乳母,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母亲般的关怀。 姨母见她这样,眼眶也湿润起来,拍拍她的手,“雁书,既然回了京,就不要怕,舅舅姨母都在呢。” 宋雁书点点头,伸手拭去姨母脸上的泪,含笑道:“雁书不怕。” 随即转头将给她们买的礼物都拿过来,在两人“怎么花这没必要的银子”的嗔怪中,伴着她们往正厅去。 …… 一进正厅,那两个小姑娘便上前见礼,“见过姑娘。” 宋雁书吓了一跳,姨母上前解释道:“雁书,虽说陈家没落了,可你父亲,却是正正经经的正三品大员,你身边,还是得有丫环侍奉着。只是如今门庭衰落,无法让你像那些贵女一般前呼后拥,委屈你了。” 朝廷衰弱,国库空虚,边塞的军需总是会差上一截,父亲想了很多办法,拿出自己的俸禄和家中积蓄,并组织那些将士在没有战争的时候农耕,以筹措来年的粮食,两相维持下,才能勉强支撑,却也是捉襟见肘。 是以宋雁书自小便是自力更生,此番一见到这幅场景,自是吃惊不已,听到姨母说的话,正想解释回绝,便听得舅母在一旁道。 “是啊,虽说乱世不讲礼,但你父亲是朝廷大员,陈家也是历经几朝的世家,即便现在没落,无力讲究这些,可你是个姑娘,亲事又近在眼前,日后嫁到婆家,没得因这些受委屈。” 见两人言辞诚恳,话里话外都是在为她考虑,宋雁书心中也是酸涩感动不已。可自己在京中行走,带上这两人多有不便。 况且她也实在不适应有人伺候,但又担心坚持拒绝,引得姨母和舅母伤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承上前一步,“姑娘,两位夫人说得在理,姑娘起居出行,我们也不能时刻跟随,有丫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