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这个挑台向下望见他们的。 宋雁书跟着他们一起走近棋盘,探头看去,只见黑白双方胜负已分,黑棋以压倒性优势占据了棋盘上的大片江山,白棋在角落里苦苦挣扎,分明已是必败的局势,却仍坚持探头进攻。 “宋姑娘可是想下棋?” “嗯?”宋雁书诧异抬头,见李深望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贺晏志也在一旁端详了会棋局,闻言笑道:“是啊,看宋姑娘似乎很有兴趣,不如试试?” “可是这棋……”王元在一旁犹豫道,“不是已分胜负了吗?” 洪文瑞在一旁撞了王元一下,挤眉弄眼道:“哪里就分了?这不是宋姑娘来了吗?白棋不一定就没有活路。” 听见几人的话,宋雁书恍悟过来,这盘棋应该是摆出来试探她的。 黑棋是中书令一派,白棋就是被中书令压迫的一派。 现在让她执白棋,是想让她与他们一起对付中书令吗? 不,自己刚刚回京,他们并不了解自己,不会将宝压在自己身上。 那就只能是试探父亲的态度了。 自己突然回京,虽是皇命,可世道混乱,多地已有百姓揭竿而起,想必也有不少人在揣测父亲是否有其他用意吧。 只是,他们能信任吗? 自己身上,不只有自己一人的性命,还有父亲、邵叔、雄州城将士以及百姓的性命。 况且,若真是陛下想要对父亲动手,自己与这些人结交,落在有心人眼里,难免成为父亲想要谋反的证据。 父亲又能接受这一点吗? 若不是陛下想要对父亲动手,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中书令。 可中书令为何要在这个关口行动?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背后之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如此种种,宋雁书都没有答案,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轻信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愚蠢的行为。 孙子曰:……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是她太着急了,她本想尽快接近一些权贵,好了解京中局势细节,把握朝廷对父亲的态度。 如今,却是自己被试探。 父亲说得对,京中之人,个个都有八百个心眼。 自己要小心行事。 宋雁书思绪飞转,一两瞬已做了决定,正要说自己不会下棋,便听得门被“哐当”一声从外面踹开。 一道嚣张轻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哟,各位公子爷好兴致啊!今日又来聚会啦!” 宋雁书回头一看,一个人塌着肩膀,大摇大摆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拿着木棍的小厮。 王勇仿佛看不见众人愤怒的目光,左摇右晃地硬挤进来,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宋雁书皱眉,侧开身子。 王勇也学着众人往棋盘一看,乐了。 “下棋啊,这我擅长啊,不如加我王勇一个?” 说着,王勇将棋盘一掀,哈哈大笑。 “瞧,这不就结束了,哈哈。” 大竹挡在李深面前,棋子落了一地。 “王勇,你别欺人太甚!” 刚刚在楼下听说王勇抢占了松柏轩,愤而发言的那人跳出来,指着王勇骂道。 王勇嘻嘻笑道:“哟,原来是咱们的小孙花啊,你看你,脾气还是这么暴躁,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样不好,不好啊。” 王勇身后拿着木棍的小厮闻言,狞笑着举起木棍,往孙花的手臂上砸去。 “住手!” 众人怒喝。 可那木棍来势汹汹,并无半分要停下的痕迹,倘若真砸下去了,孙花的手臂怕是要废一阵了。 宋雁书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将孙花手臂一压,趁那木棍落空还未举起之际,抬腿一脚踹在那人胸口,那人向后倒去,宋雁书追上去,伸手缠上他的手臂,一举将木棍夺了下来,敲在那人失重跌倒时下意识上伸的手臂上。 一两次呼吸间,原本嚣张的小厮已跌坐在地,抱着手臂惨叫。 木棍在宋雁书手中转了一圈,稳稳握住。 宋雁书站回原位,盯着还带着笑容的王勇。 王勇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紧紧盯着宋雁书,半晌忽得一笑,身子又垮下去。 “瞧我这猪眼睛,一进屋就盯着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看 ,还没注意这屋子里有这么个标致的小娘子啊,各位公子爷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