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 。”春桃叩谢后跟着春儿离开。 徐妤初看着岳筝的眼中也有一丝欣慰。站起身来带着岳筝走向屏风对着站在后面的人开口:“魏先生,多谢您能来家里给小女上课。这是我家儿媳筝儿,以后跟思予一起上课,不知先生可介意?” 魏临是国子监学习最好的学生,今日徐妤初本身去找吕夫子,想要找院里德高望重的先生来府里给贺思予教书。 没成想来的却是有白衣卿相之称的魏临。徐妤初虽说是高兴,但满是女眷的家里不免又有许多担忧。 只能竖起皇家赏赐的屏风,阻挡男女的视线,又花重金请了一位老先生出山,二人结伴前来侯府。 岳筝听了徐妤初的话整个人都怔在原地,连忙摆手。 她没有念过书,就算是在岳家,学的也是伺候公婆丈夫的规矩。写的字,练得画,也是照猫画虎,至于写的什么岳筝是真的不清楚。 “母亲,我不行的。”岳筝想要推拒这份好意。 徐妤初却轻轻拍拍她的手:“筝儿,放心,两位夫子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因为你没有学识而去嫌弃。再说,思予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你和她做个伴,我还能放心一些。” 自己也能读书了吗?岳筝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她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 如今的学堂里都是男子,女子学的都是女红,三从四德。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年靠子。 岳筝活到现在几乎没被前两条规矩困住,因为她没有。小时候没有父母管教的规矩,长大后的姻缘也不是自己喜欢的。 她在村子里的年华,几乎是上山砍树,洗衣做饭,割不尽的猪草,和煮不完的猪食。 以前去县里卖柴火的时候,岳筝也听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会请夫子上门教授,虽说不能考学,但也是也能学的一些学识。 幼年的岳筝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对读书人有了向往。她觉得读书人就是翩翩有礼,就是张弛有度所说话话高深莫测,有涵养极了。 岳筝在心里将自己能用的成语全都夸了一遍,眼前的屏风后面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公主殿下,这自是可以的。” 岳筝本来紧张的心,在听到先生应允后,更是激动的紧着手。 徐妤初感受到手上的力度,筝儿的手心出汗,回头看看筝儿,这人虽说脸上没有过多的欣喜,可眼瞳里倒影出来的光芒也是瞒不了人的。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初春来临,岳筝已经跟着贺思予上了几月的学。 她现在喜欢闻墨水的味道,有时候做功课做的晚了,身上便有一股墨香味。 只是苦了贺思予,整日上课眼皮都要险些耷拉到地上。还是岳筝好脾气的哄着人,每日下课给她念话本,这个小祖宗这才勉强提起精神来。 这天下午,岳筝将自己的书本收起来,回头就见贺思予一脸疲倦的趴在案几上,几乎是要睡着了。 岳筝想要上前叫醒贺思予,动作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筝娘子请留步。” 岳筝听的清楚,是屏风后面发出的声音,连忙端庄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夫子有何指教。” 只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屏风后面伸出来,手里握着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 “先生这是?” 岳筝心中疑惑,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坐在那里问道。 “这是上好的徽墨,我在给筝娘子批卷时发现娘子卷子上的字总会将宣纸洇透。”岳筝听了话面上一红。 她虽说是向往读书,可笔墨纸砚的价格让她为难。 她又不想用自己婆母给准备的好的,自己兜里的银子又用着心疼,想着用什么也是用,就买了一些便宜货。没成想倒是在先生这里闹了幺蛾子。 岳筝不好意思的紧紧手里的手帕,开口道:“多谢夫子,我没有读书的经验,妥是被书斋里的小厮给忽悠了,夫子的厚礼我不能拿,明日我就托人去买。” 岳筝是真的有些窘迫,只能厚着脸皮胡说八道。 “拿着吧,思予也有。” 屏风后面站着的就是魏临,他现在心中也五味杂陈。眼前的岳三小姐温柔稳重,又有担当,又努力,自己总是不自觉的就去关注她。 这是贺洵的妻子,魏临心中明白。可岳筝就像是年幼的自己,虽说念书习字无比艰苦,也能拥有无限的向往之心,每日挑灯夜读,那都是家常便饭。 魏临已经不止一次在岳筝的卷子上发现干涸的蜡油印记。虽说上面的蜡是被人细心的挑走,可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