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悬挂的红灯笼,在夜色中如同一双血红的眼。 他三人对视一眼,闪身进了廖府东南侧的小巷中,水玲珑疾步如风,几个腾跃上了屋顶。 陈秀山和桂宏跟在她身后,三人在廖府屋顶上如履平地。 片刻后,选了僻静的角落停下,她轻声道,“这会还早,等时辰晚些,我们再动手。” 廖明这厮让衙役,对小六几个下了狠手,几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 如此明目张胆用刑,若不给他点颜色,还真当他们是好捏的软柿子。 也借由此,让京城众人瞧瞧,她现在整不了他们陈敬非和梁启,却能整治那些个跳出来的马前卒! 三人在屋顶分吃完一包零嘴,在近子时悄无声息入了廖府主院… 天微微亮起时,廖府门府看门小厮,耷拉着眼皮打着哈欠,将侧门打开。 没一会,就有府里厨房采买的婆子,带着小丫头和两个小厮出门去早市,采买府内每日所需。 他坐着打了会瞌睡,眼见天已慢慢亮了起来,却没见自家主君出门上衙。 今日不是主君的休沐日啊,怎地这个时辰,还未见主君出门去? 正纳闷着,忽听见外头传进来一阵石破天惊的尖叫声,听着他心惊肉跳,一股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当即拔腿就往外冲,刚出门外,就瞧见方才出门去采买的婆子几人,在中门外站着,满脸惊恐。 他转眼往门上一瞧,登时吓得三魂去了一魄! 这这这…… 他家主君廖明,嘴里被塞着破布,被绑成个粽子一样,正……吊在廖府大门口上!!! 天爷啊! “主君!!!!” 廖府附近住的都是官宦人家,一大早这么大动静,隔壁几家府邸角门,早已三三两两站着好些仆役,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个个眼里都泛着光,这京都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廖明被放下来时,浑身僵硬,一边眼眶乌黑,面颊肿得老高,已经是去了半条命。 被几个小厮匆匆抬进了府里,剥了衣衫一瞧,那身上被绳子勒得青紫,疼的他咬牙切齿。 浑身上下的骨头好似寸寸碎裂,疼痛难忍。 大夫看过后,却只说都是皮外伤,但因惊惧之下,心火虚热,还得好生静养。 廖明靠坐在床头,将自家大娘子递过来的苦药一口闷了,忍着浑身疼痛掀了被子,颤巍巍站起身说道,“更衣,我要进宫面圣!” 这一口气,他万万忍不下去! 御书房内,赵庭桢批复完手中折子,头疼的捏捏鼻梁,听着下头廖明声泪俱下的控诉,他只觉头疼的很。 “臣为官十数载,虽无大功,却也任劳任怨。如今蒙此羞辱。陛下! 您要为臣做主啊!” “那水玲珑浑身恶匪习气,此番定然是她为了报复臣!” “除却这目无法纪,寡廉鲜耻之人,再没有第二人会做出这等恶事!” 赵廷桢听他哭诉了大半日,烦的不行,可为了自己这仁厚的名声,也不好发作只能忍着。 他抬手打断廖明,止不住皱眉开口道,“廖爱卿,朕已让内侍去请昭南将军,届时你二人对峙一番再行决议,如今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 “朕如何能听信你一家之词。” 他这话听着是公允,实际还是偏向水玲珑,却叫廖明听了无法辩驳。 没过多久,御书房外头有内侍来报。 崔公公招了那小内侍进来回话,“回禀陛下,昭南将军不在府上,今儿个辰时初刻就出城往中军大营去了,府上说是新奉的那批昭南军今日约莫是要到京了。” 赵廷桢听罢挑眉,眼中略微带起些光彩,动作挺快。 三月中旬,到如今四月下旬,约莫着行军一个半月不到就抵京了,昭南这只南蛮军脚力倒是还不错。 心里又添了两分满意,这兵马日后可是要收归他用的。 他朝下首站着的廖明道,“爱卿你也听到了,昭南将军一早便已出城,内城到外城骑马尚需大半个时辰,如此一来一回,昨日夜里她又如何能潜入你府上殴打你?” 这在时间上对不上,内城城门辰时才开,这一来一往,水玲珑必定不能在辰时初刻就出外城。 赵廷桢再次开口,“朕会令大理寺严查此案,爱卿有伤在身,早些回去歇着才好。” 廖明暗暗咬牙,双手陇在袖中气的发抖。 他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