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借酒消愁,冷风吹得他鬓发纷乱,微醺发散的眸子里透着股难言的凄凉。 成亲后姜姃终日无休无止的嘲讽、谩骂、哭闹,他摆不脱也逃不掉,煎熬的生不如死,偏偏这样的生活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恨,恨苏景玉当初用催情香害他,让他在□□中烧,神志不清时要了姜姃! 还有义父,凭什么他这一生爱而不得,就要用别人的亲事来弥补他的遗憾! 他怨愤、不甘,迫切地想将这么多年来束缚他的枷锁毁去,想真真正正的活的像个人,但是他无能为力。 义父的确待他不薄,但前提是他必须遵照他的意愿而活,否则就不仅不再是他的儿子那么简单,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除非,趁他不备时杀了他。 握着酒壶的手猛然一颤,祁沐恩惊愕于自己突然蹦出来的可怕念头,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瞬,微瞪的眼里似有无数细小的火苗燃动,但很快便被涌上的水雾熄灭。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他根本下不了手。 手里的酒坛愤然砸在桌上,咔嚓一声碎的七零八落,鲜血沾染了他素白的衣袖,他颓然瘫倒在桌上,心口仿佛也被撕扯成一片一片,痛的浑身颤抖。 “祁公子!”四喜端着酒盘进来,急步跑到桌边半蹲着身子扶起他,见他手上被酒坛碎屑扎的血肉模糊,惊的忙从裙摆处撕下一块布条缠住他的伤口,关切道:“你没事吧?祁公子!” 祁沐恩抬眼,微醺的面颊终于浮上一抹血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松散的眸子渐渐聚神,半晌才认出她来,无力地开口:“像我这样的废物,你何必管我。” 四喜泪水盈眶,“不是的!你只是出身不好,其实二小姐心里是喜欢你的,论样貌论才华,你都不输于苏世子!” 祁沐恩凄然苦笑,就因为这句话,他自欺欺人了太久。 他已经彻底认清了现实,就算逢月曾经喜欢过他,如今她心里也只有苏景玉,或许曾经的喜欢也是他的臆测,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过他。 四喜心疼地捧起他清瘦的脸,“祁公子你别难过,就算别人都离开你,你还有四喜,四喜会陪着你!” 祁沐恩眼眶泛湿,悲戚、压抑顷刻间转化成□□与放纵,一把抱起她向卧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