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蒙着层淡红色的薄雾。 他慌忙提肘去擦,只觉得颈后一阵剧痛,像是被尖锐之物刺中,热浪猛然自丹田窜起,排山倒海一般涌上。 冰冷的身体仿佛从内而外燃烧起来,胀的快要炸裂,体内似有千万只蝼蚁在爬行啃咬。 他伏在桌上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甲死命地抠着桌延,直到劈裂见血,还未干透的素色袍子顷刻之间被汗水浸湿。 脚步声逼近门口,苏景玉目光一凛,袍袖遮在逢月身前,一脚踹开北墙的侧门。 门环自木门上连根拔起,铜金色的锁链哗啦啦垂在墙面上东晃西摇。 苏景玉抱着逢月闪身入内,回腿一蹬,木门在背后牢牢关起。 浓重的凝神香如烟似雾,使本就阴暗的房里越发视线不明。 林玉瑶提心吊胆苦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到那个穿着红衣,令她日思夜念的男人破门而入,分不清是惊是喜,脑海中一阵轰鸣。 她红着脸解去披在肩上的雪缎,只穿着抹胸长裙,低着头,撩开薄薄的床幔颤巍巍站起,双手交叠着捂着裸露的香肩,羞怯的声音几不可闻。 “苏世子。” 苏景玉放下挡在逢月身上的袍袖,漠然转眸,看着林玉瑶的眼里没有半分惊异之色。 林玉瑶壮着胆子抬眼,这才瞧见他怀里抱着逢月,愣了一瞬,眼眶微湿,酸涩地咬紧下唇,嫉妒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正当此时,木门的破裂处响起隔壁追逐、撕扯的声音,女子惊恐的尖叫声随之而来。 林玉瑶认出那是姜姃的声音,蓦地吓出一身冷汗,两腿一软瘫坐回床上,苍白的脸颊看不出半点血色。 苏景玉像是没听见一样,淡然将逢月平放在正对墙面的坐榻上,摘去她手上缠着的白布,厌恶地甩开,从衣襟里翻出帕子,轻柔地替她重新包扎好。 隔壁的叫声越来越凄厉,化为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哀嚎,林玉瑶泪光泫然,抱着床柱瑟瑟发抖。 隔壁的冷风不断顺着破裂的侧门呼涌入,苏景玉脱下外面的红纱罩衣,抖落细微的水珠裹在逢月身上,随即转头看向林玉瑶。 眼里的温情与疼惜瞬间化为一缕肃杀之气,大红色的袍袖掀翻了立在地上的油纸伞,如同地狱幽冥之火,一步步向她逼近。 林玉瑶惶然瞪大眼睛,连呼吸都乱了节律,裸露的双肩抖个不停,双手支在身侧还来不及向后退,苏景玉忽地往前一步,张开大手死死钳住她的咽喉,将她按倒在床上。 林玉瑶脸涨得通红,微张的嘴里发不出半点声音,窒息感逼的她拼命地挣扎、厮打,无异于蚍蜉撼树,连床柱剧烈晃动的吱嘎声都被隔壁姜姃哭喊的求饶声所淹没。 紧接着是众人的惊呼声,姜老太太捶胸顿足的哭声、祁公公的怒骂声。 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苏景玉恶狠狠地瞪着林玉瑶,眼里翻滚的怒火像是要将她苦苦挣扎的影子烧成灰烬。 很快,手底下对抗的力气越来越小、含着泪的惊惶眼神开始发散。 他弯下腰,阴冷的声音如同冰刃般刺入她的耳膜。 “林玉瑶你给我听清楚,我看在逢月的份上饶你一条狗命,从今往后她不再欠你们林家的,与你们林家恩断义绝,若是你还敢动她,我保证你的下场比姜姃还要惨!” “还有,以后少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就算你脱光了躺在床上我都没兴趣,想得到我?你不配!” 林玉瑶崩着的身子倏地放软,空洞的眼里透着彻彻底底的绝望与凄凉,泪水夺眶而出。 苏景玉蓦然放手,寒眸一转,瞟见柜子旁的后门,走到榻前小心地抱起逢月,拣起地上的油纸伞,阔步从后门离开。 林玉瑶钗松鬓散,衣衫凌乱,翻身跪趴在床上,像条搁浅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 蹭出大片红印的裸背不住抖动,身子无力地一栽,侧倒在床上,咬着披帛低声呜咽,泪如决堤。 侧门旁的锁链哗啦啦响,姜娴推门,见到她这副模样脸上菜色更重,给婆婆使了个眼色,脚跟一转闪身出去。 焦氏慌着进来,气的一股血流直冲头顶,险些站立不住。 焦侧妃跟着探头,笑得一脸鄙薄。 宾客们刚刚目睹了姜家二小姐与祁家公子□□交缠的“好戏”,吓得哗然四散,三三两两地走在雨中议论。 姜老太太哭的差点背过气去,两个老妈妈赶忙将她扶上步撵,让小厮抬回房里去。 祁公公命侍从先将祁沐恩绑回府里跪着,顾不上撑伞,冒雨追着步撵致歉不迭,与姜老太太念叨着要把俩家的亲事尽快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