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令,但只要有机会见到这位侯府未来的女主人,无不满脸堆笑着逢迎讨好。 逢月早已经习惯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随口问道:“你突然跑到亭子那做什么去了?” 亭里位于东院花园的边缘,距离主屋不算近,巧儿尴尬地撇撇嘴,笑道:“我跟着世子,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出府去了。” 若不是确定苏景玉已经出门了,巧儿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往主屋里钻。 逢月哭笑不得,随即轻叹了口气,搬下椅子扶手,趴在上面跟巧儿抱怨起苏景玉的喜怒无常来。 巧儿来到苏府半月有余,整天陪在逢月身边,时常能见到苏景玉,虽然怕他,却早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讨厌他。 边往花瓶里插花边道:“世子哪有喜怒无常?我看他对二小姐你说话一直都是轻声细语的。” 逢月惊异地眨了眨眼,“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向着他说话了?” 桃枝端着新泡的茶进来,巧儿乖巧地为逢月倒了一盏双手奉上,等桃枝前脚刚出门,她便笑着挤到逢月身边坐下:“二小姐,我可不是向着世子,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逢月又笑又气,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巧儿努了努嘴,挽着逢月道:“二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庄子呀,难得雨后凉快,要不要在那边多住上几天?” 逢月摇摇头:“去准备些吃食带上,等苏景玉回来就动身,明日傍晚前赶回来。” * 醉仙楼如往常一样,笙歌曼舞,热闹非凡。 二楼偌大的雅间里,苏景玉独自倚在桌边饮酒,一只只空酒壶堆满了桌面,无意间被他宽大的袍袖拂倒,七零八落地倒下一片,翻滚着掉在地上咣啷啷地响。 最后一壶酒下肚,他面色微红,喘息着向后靠去,后颈枕着椅背,双眸不似往常饮酒后那样迷离惑人,反而格外清冽。 雨后的荷塘里静逸美好,他却被逢月一句“回庄子”气的乱了心神。 他按她的喜好,冥思苦想了很久才画下图纸,将荷塘重建成如今的样子,就是盼着她不再想着回庄子去,她倒好,连荷塘都准备一起“搬”走了! 回想近日来与她之间暧昧的举动,无限温情在眸光中漫开,他不相信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更不相信她对他没有半点眷恋。 苏景玉轻叹了口气,扬长避短、投其所好,这两种办法他都已经用过了,还有什么办法能将她留在身边,不再想着回庄子去? 脑海里迅速将少年时读过的兵法计策、谋略典籍过了一遍,唇角勾了勾,又叫了满满一桌子酒,捧着酒壶接连灌下。 * 黄昏时分,西垂的太阳再度被浓云遮蔽,天空灰蒙蒙的。 逢月穿戴齐整站在窗边向外望了良久,依然看不见苏景玉归来的身影。 巧儿早已经备好了路上吃的点心和水,怕撞见苏景玉回来,一步三回头地跑到窗边问道:“二小姐,天都快黑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苏景玉因为逢月回庄子的事面露不悦,逢月虽说嘴上抱怨,却做不到不顾及他的感受。 他说过一会儿就回来,她想与他打声招呼再走,仰头望了望天,轻声回:“再等等。” 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逢月关上窗子,紧了紧襦裙的领口,转身进了内室。 天气阴沉,屋里光线晦暗,她点亮了圆桌上的烛台,自菱花镜前拈起一根发簪,坐在桌边拨弄着灯芯,灼灼火苗窜起,映亮了少女粉嫩的脸颊。 门外像是有动静,逢月欣喜地转头望过去,听见顺子急促的喊声:“少夫人!” 逢月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向门口迎了几步,“进来吧。” 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苏景玉面色微红,半闭着眼睛,由顺子架着踉踉跄跄地进门,浓烈的酒气熏得逢月不禁蹙眉,忙上前去扶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苏景玉醉意熏熏,头也不抬,顺子不自然地咧嘴笑笑算是给了逢月答复,将苏景玉架到床上躺好,生怕他跑的慢些会坏了主人的好事,脚底抹油了一般,三两步溜出门外。 苏景玉惯常饮酒,从没有醉得这么厉害过,逢月翻出帕子沾了沾他额上的汗珠,站在床边不知所措。苏景玉眼睫微抬,伸手胡乱拉扯衣领,喘息着道:“好热,难受。” “谁叫你喝这么多酒的,现在知道难受了?” 逢月娇嗔着斥责,坐在床边拘谨地解开他领口及侧襟的扣子,却再次被他腰间的墨色玉带难住,怎么解都解不开。 回想那日中了催情香,她哭着拉扯这条玉带的一幕,脸上骤然发烫,抿着嘴小声问:“这个要怎么解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