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苏景玉恋恋不舍地离开,手臂探到她腰下抱着她坐起,手掌揽着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宽大的袍袖挡在她身前,极慢地抬眸瞟向门口。 两扇大门向里敞开着,阳光铺洒在他俊美无瑕的脸上,眼里还勾着缠绵的余味。 看着门口半露着熟悉的衣角,嘲讽一笑,“于大总管还有这癖好?” 于裂脸都绿了,拘泥地向门口挪了半步。 他有了些年纪,对男女之事又一向自持,实在不敢相信竟有人会大白天在别人府上做客时,还忍不住拉着夫人躲在暗处做这种事情。 好在他来的早,万一再晚些,撞见两个人连衣服都脱了,岂不是要剜去双眼? 早听说苏景玉为人放荡,没想到竟然龌龊心急到这种程度! 面上勉强维持着体面,心里暗自骂了句伤风败俗! 刘丁与刘卯互看了一眼,不得不双双站出来解围。 “苏世子见谅,小厮说阁楼里有动静,大总管担心是哪位贵客无意间被困在阁楼里,怕怠慢了,所以带着我二人过来看看。” 刘丁刚刚说完,刘卯跟着附和,“正是如此。” 苏景玉一手挡着逢月,一手搭在膝上,满脸看热闹的表情等着于裂开口。 于裂一对花白的长眉动了动,心中疑虑难消,客套道:“苏世子,于某年纪大了,依稀记得这座阁楼的大门平日里一直是锁着的,敢问您与尊夫人是怎么进来的?” “撬门进来的。”苏景玉半真半假地回,瞥见于裂神色微变,扬头笑了笑,又道: “我这两日事忙,没闲暇与夫人亲热,难得今日得空,王府的景色又好。人生在世,唯有良辰美景与美人不可辜负,大总管,你说是吗?” 苏景玉言语间带着几分不悦之意,像是在埋怨于裂坏了他的好事。 逢月还未回过神来,脑中一片混乱,身上的热浪还未散去,听了苏景玉的话羞的全身像是火烧一般,靠在他肩上微微气喘。 当着众人的面竟然能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来,于裂的脸比方才更绿,刘丁刘卯二人也听不下去,几乎同时向两边跨出一步,退到门边去了。 苏景玉探究地看着于裂,他如此紧张这座阁楼,绝不会只因为密室里的十颗赤练,看来那石梯底下果真藏着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巨大秘密,可惜今日惊动了他,以后想再来王府查探是不可能了。 “大总管,时候也不早了,我与夫人能走了吗?”苏景玉唇边勾着一抹嘲弄的笑。 于裂不置可否,微眯着双眼陷入沉思。 苏景玉说他是撬门而入,他一个混不吝、浪荡子,姑且可以相信他的话,也相信顺子之所以蹲在路边放哨,故意阻拦他,不让他到阁楼来,是为了遮掩苏景玉和夫人在这里交欢的事。 可苏景玉没有钥匙,门又是从外面锁上的,欢愉之后他要怎么出来?他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于裂越想越觉得可疑,又不好损了他的颜面,赔笑道:“苏世子说的哪里话!只是于某还有个疑问,这门是谁帮您锁上的?” 苏景玉冷哼一声,“这门是谁锁的?我倒也想叫那人过来问问!” 他本以为怀里的逢月会阻止他说出林玉瑶来,垂目看她,见她小脸通红地害羞躲闪,没有半点要制止他的意思,心道这丫头一点都不傻,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林玉瑶与姜姃,否则万一于裂找她们来对质,他刚刚那一段谎话瞬间便会被拆穿。 他抬眼厉声道:“顺子呢?让他滚过来!” 顺子刚刚亲眼目睹了苏景玉与逢月激情拥吻的一幕,捂着脸跑到楼梯旁站着,两只手把着墙角向门口这边张望,竖着耳朵听着苏景玉与于裂的对话。 虽说他也不解门到底是被谁锁上的,但一听见苏景玉叫他,立马明白了主人的用意,两步窜上前,一脸无辜地摸摸脑后。 “世子啊,我这不是怕有人闯进来打扰了您和少夫人嘛,想着等您这边时间差不多了,再过来给您开锁,这块锁头破成这样,想打开还是挺容易的。” 时间差不多了……苏景玉忍不住笑,心道顺子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回去得好好管管他,免得他胡来。 顺子说的跟真的似的,却只骗过了刘丁刘卯二人。 于裂盯着门边的锁看了半晌,在心里感叹,堂堂定远侯府,竟然出了这对都擅长撬锁的主仆二人。 若不是苏天寿时运不济,生了这个败家子,就是苏景玉把他当猴耍,一句真话都没有。 两者相较,他更相信后者。 可苏景玉编的头头是道,再问下去无异于打他的脸,万一因此得罪了苏天寿,自己在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