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目光透过菱花镜看着苏景玉手里的话本子,只见他手指一拨,书页从文字换成了一幅插图,图中的女子赤露着坐在男子怀里,身前白花花的一片一览无余,纤细的脖颈向后仰躺在男人肩上,狞欲的面色仿佛已经身处极乐之巅。 “你也想看吗?” 苏景玉突然开口,吓得逢月手中的布巾一颤。 她想不通,苏景玉明明一直低着头,竟然也能透过菱花镜将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无耻!”逢月羞得满脸通红,对着镜中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苏景玉极慢地眨眼,似笑非笑地瞟向镜中,“也对,这种书看对多了容易做怪梦,梦里难免会发出奇怪的声音,还会突然抱住别人。” 逢月听得出他意有所指,脸上烫得像是起火了一般,紧抿着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好在那团红色的身影很快便从她身后离开,她又羞又气,扑通一声趴在梳妆桌上,小拳头用力捶打着桌面。 桃枝重新为苏景玉备了水,四喜跟着要进来伺候,被苏景玉挡在门外,沉声吩咐道:“往后夜里不必你伺候,除非少夫人叫你,否则不要靠近主屋。” 四喜知道苏景玉在林府撞见她与林玉瑶窃窃私语,不再信任她,若不是看在她是林府陪嫁过来的才留有三分颜面,此时恐怕要赶她出门了,脸上一红,忙屈膝行礼,连连称是。 桃枝与四喜相处这两日,也对她的不恭和懒惰颇为不满,听见苏景玉斥责她内心一阵窃喜。 逢月的一头乌发已经干了□□成,飘散着淡淡的幽香。 她把布巾晾在镜边,从床上抱起一套被枕放在美人榻上,突然想起昨夜画的鱼形玉佩不见了踪影。 入睡前她把画折了折放在枕下了,丫头们不知道她睡在榻上,定是苏景玉亲手收的。 盥室里水声哗啦啦响,逢月等不急苏景玉出来,自己到床上细细翻了翻,除了被枕就只有那个红木盒子。 难道被苏景玉给扔了? 正思量间,盥室的门声响起,逢月转头正要问苏景玉画的事,只见他一头半干的墨发松垮地束在身后,身上穿着一层单薄的大红色里衣,胸前的肌肉线条勾勒的一清二楚。 她不自觉垂眸,话还没待问出口便听苏景玉的声音传来,“找什么呢?” 逢月稍显刻意地拨了拨鬓边的碎发,抬眼道:“我昨晚画了一幅鱼形玉佩的画,放在枕下了,你见了没?” “鱼形玉佩?”苏景玉眨眨眼,思量了一瞬才恍然大悟,走到外间的书案旁,掀起纸盒,抽出压在下面折了两折的的画纸,“我还以为你画的是一坨屎,差点给你扔了。” 逢月一把夺过画纸,冷眼瞥着他,“好像你自己画的有多好似的!” 苏景玉指尖在卷缸中立着的画轴上轻点,慢悠悠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我的画你不是早就看过吗?” …… 逢月无言以对,赌气不理他,拈着画纸坐在榻上慢慢打开,心道她的画技虽然不算好,但也不至于看不出画的是块玉佩吧,哪里像坨屎了?眼睛不好使抠出来扔了算了! 苏景玉看着她赌气的模样抿唇一笑,脖颈向前探了探,细看画中的确是一块鱼形的玉佩,不是京中的贵公子们时常佩戴的款式,却一定是男子的配饰。 “这么快就有目标了?还是早就有心上人?”苏景玉的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探究。 逢月躺在榻上,将画重新折好放在枕下,闭上眼道:“没有,梦见的。” 耳边没有再次传来苏景玉的声音,只有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 逢月睁开眼,从枕下翻出画来展开,看着鱼形玉佩回想着梦中的夫君,她依旧记不清他的脸,但他温润儒雅的气韵,低沉磁性的嗓音都令她久久难忘。 梦中人也应该算是心上人吧? 她轻轻地将画折好塞进怀中,甜甜地睡去,盼望着能与梦中的他再次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