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中无人能及。 苏天寿能征善战,昔日的部下遍布军中,若能与他交好,即便将来失了衍王这座靠山,在朝中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苏景玉是苏天寿唯一的儿子,将来要承袭定远侯的爵位,笼络住这位女婿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思及此处,林佑对苏景玉的态度更殷勤了几分,窄长的脸笑的稍显圆润,问道:“贤婿回京月余,可有续考殿试的打算?” 苏景玉笑着回:“小婿暂无此打算。” 林佑顿了一瞬,又道:“贤婿少年时就中了会元,如此才学若不续考殿试着实可惜,再说贤婿将来要承袭定远侯的爵位,本该入朝为官,辅佐陛下,当个坐堂医岂不是屈才了?” 苏景玉抿唇一笑,目光扫向与他对坐的林世新,缓缓开口,“岳父大人说的是,不知世新兄学业如何?可曾考取功名?” 林佑心头一颤,仿佛脸上狠狠挨了一记耳光,冷眼瞥向儿子,心里百般后悔不该在苏景玉面前提起功名一事。 林世新脸上一红,半晌才尴尬地抬眼,目光始终不敢与苏景玉对视,呜噜噜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我刚刚院试落了榜,娘说今年打算请国子监的陈修博士私下为我指点学业,来年再备考。” 话一出口,林佑仿佛听见了苏景玉的嗤笑声,脸上越发挂不住,强忍着没有对儿子发火。 他早听说陈修是苏景玉的授业恩师,素来对弟子要求极为严苛,二十四岁连秀才都没考中,还敢指望请陈修指点学业,这对母子俩简直是痴人说梦! 苏景玉不动声色地笑道:“世新兄好志向,若拜得陈博士为师,你我便是师出同门了。” 说完端起茶碗细细品着,目光在林佑与林世新尴尬的脸上来回扫动,宽大的袍袖挡住了唇边勾起的浅笑。 半晌没有人开口,书房里静的渗人,只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林佑铁青着脸,热的额上渗出汗来,只道苏景玉难得登门,不妨在府中随便逛逛,结束了这场令他无比难堪的闲话。 屋外凉风阵阵,苏景玉畅快地舒了口气,沿着门廊向前厅方向踱着步子,目光四处搜寻着林逢月的身影。 不远处的亭子里站着个绿衣丫鬟,侧影有几分眼熟,仔细一看,是逢月的陪嫁丫头四喜,脖颈微微向前探着,正恭敬地与对面之人说着什么。 那人纤瘦的身体被亭柱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脸,但从随风飘摆的白色裙角看来,显然不是逢月。 “贴身丫头不守在主子身边伺候,竟然在这里与旁人窃窃私语,难怪林逢月与这丫头之间看着就不像寻常主仆那般亲近。” 苏景玉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朝亭子走去。 风声簌簌,亭子旁边又有细密的垂柳枝遮挡,苏景玉走到临近处四喜才察觉,惊的全身一抖,故作镇定地屈膝行礼,“世子。” 苏景玉又向前踱了几步,视线从她脸上掠过,望向对面那人,竟是林玉瑶。 他撩袍踏上亭子台阶,探究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玉瑶脸上:“大姐可见到逢月了?” 苏景玉突然出现,又不像在前厅门口那样端直严肃,林玉瑶苍白的面颊再度涌上一抹薄红,心慌意乱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四喜躬身一礼,怯怯地向西北边指了指,“世子,奴婢刚刚好像看见少夫人往马厩那边去了。” “马厩?”苏景玉眉间微蹙,声音清冷,“知道了。” 他正转身要走,林玉瑶红着脸轻唤:“苏世子”,苏景玉闻声回头,“大姐有何指教?” 林玉瑶壮着胆子与他对视,略显拘谨:“逢月自小随便惯了,性子粗野些,让苏世子见笑了。” 苏景玉沉吟了一瞬,似笑非笑,阔步朝西北边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