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上一世她嫁过来之后,这裴玉清话里话外都是好话,可听到耳朵里就是不是滋味。 现在,她仍然不相信从她嘴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裴晚姝拉着木槿就要往前走,被裴玉清拽了一下:“二姐姐,走什么呀,我是特意来恭喜二姐姐的。” 萧晚姝步子稍定,疑惑道:“恭喜我?” “恭喜二姐姐喜提新院,长兄若是看到二姐姐将他生母的院落布置的如此美轮美奂,定是会无比感激二姐姐的。” 果然这张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瑟瑟的秋风吹过来,半院的秋菊摇曳,满襟都灌着凉意。 这一刻,裴晚姝觉得心跳都停了。 她牵强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笑了笑,瞧了瞧她空空的手上:“多谢三妹妹,昨日那夜明珠耳饰收的可是欢喜?如今这空着手恭喜,可是三夫人教的?” 裴玉晚瞬间被噎住了。 萧晚姝抬脚与她擦肩,出了院子,一路往暖香阁走去,谁知刚走到暖香阁附近就看到裴景逸走了进去。 萧晚姝只好怏怏的又折返回去,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去麻烦老夫人吧,初来驾到总不能让人觉得她不识好歹。 反正裴书礼没回来,先熬过去再说吧,还特意嘱咐让甘棠莫要离她太远。 萧晚吟刚要入睡,又想起今日裴玉清的话,裴景逸定是知道这个院子是裴书礼生母的,明知道裴书礼在乎这个院子,还赐给她住。 一是去做给世人看,去做给谢逸看。 二是用她来敲打裴书礼,告诉他,他的在乎一文不值。 而她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侄女,他并不敢拿她怎样。 就算她舅舅不是指挥使,他们也依然会将她推出去。 因为她自小便不在裴府,与他们并不亲近。 裴晚姝心中隐隐抽痛。 骨肉至亲,皆可沦为棋子,让他们同室操戈,自相鱼肉,打着冠冕堂皇的名义,做着腌臜不堪的事。 对他们而言,什么都可以舍弃。 原来裴书礼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 之后,她睡得不慎安稳,外面又没来由刮过一阵风,吹熄了房内的几许蜡烛,萧晚姝撩开帐幔颤颤问着:“甘棠?” “奴婢在。” 听到外间的回应,萧晚姝道:“要是一会有人来的话,你就有快跑多快,跑出去喊人,有多大声喊多大声。” “奴婢明白。” 萧晚姝暗暗吐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小憩了会,加上噩梦不断,后半夜又醒了过来,屋外莫名刮起了一阵秋风,透过虚掩的小窗,撩动着屋内的帷幔。 她再唤甘棠的时候,外间已是没了声音,屋内的蜡烛尽数熄灭,只余微弱跳动的一盏。 刚要穿鞋下榻,屋门被猛地推开了,月华闯入,只能看到男子模糊的轮廓,哪怕是隔着几丈开外,她也能闻见他浑身浸着的血腥味,目光下移,长剑上淌着鲜血。 就算是他化成灰她也识得,让她瘫软,囚她禁她的恶魔。 裴书礼。 萧晚姝杏眼圆睁,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进,她已经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仅穿着单薄的寝衣就要往外面跑。 哪怕是梦境,也得跑,跑出去说不定就能跑出裴书礼带给她的梦境。 裴书礼宽大的手掌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她一个翻身又重新跌回了榻上。 这一次,他没有压过来。 有他的梦境,她跑都跑不出去。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纤瘦玲珑的身子瑟缩在暗影重重的榻上。 曾经她奉他为先,想着终有一日能暖化他,可他的心坚若寒冰,无坚不摧,她攻不破,也暖不透。 从开始是利用,到后来是禁锢。 除了这个身份,她什么都没错。 萧晚姝撩开帐幔,半摊在榻上,寝衣松散,露出了雪腻的玉肩,半抬着杏眼,眸中溢出清露,似是恳求又似是认命。 裴书礼想再看的真切些。 “嘶啦”一声,就连屋内最后的蜡烛也灭了。 刚想要张口,那只柔夷般的手主动搂住了他的腰,衣物单薄,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还有洇再掌间的汗水,手指却冰凉。 剑从手上跌落。 裴书礼低头俯身,有些不耐烦的开始扯她的手,若不是他没看清是谁,就当她搂住自己的腰的这个动作,那把长剑就能穿透她的心窝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