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岁晴扫了一眼帖子:“还是经略使引见的,倒是巧了,我正要去找他呢。” 掌着朗州境内人数最多的军队,任由苍厥游牧长驱而入,流民过境无动于衷。 其心可诛。 顾岁晴没有功夫慢慢去查经略使同苍厥有没有勾连。 她是朗州节度使,这支军队,她是必得抓到手里的。 “帖子我接了,给他们下拜帖吧。”顾岁晴起身,去找易安,易安在院子里练功。 他手里只随意地掂着根树杈,劲风过处,有嗡鸣之声,瞧着像是又有精进了,顾岁晴微微笑了一下。 顾岁晴自入了渔阳后,陷于案牍,筋骨现在差点意思。 也该松松筋了。 两人比划了百来招,以易安在顾岁晴脸上啄了一口,闹了个大红脸结束。 “今天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倒叫易安先开了口。 “你父亲,不知怎地,搭上了经略使,明天你招待一下,看怎么弄。” 易安父亲的情况,顾岁晴大抵是知道一点的,只是一时半会拿不定易安是什么打算。 “父亲?”易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摇摇头:“他配不上这两个字。” “阿晴你够忙的了,不用管这事,我会解决。” 第二日,经略使携楚四,同李闻登门。 顾岁晴亲自接待了经略使,在书房。 李闻被和楚四则被带到了会客厅,易安泡好了茶,笑意盈盈地请他们入座。 面对顾岁晴的时候,经略使觉得很奇怪,他本以为招待他的会是驸马。 真是不像话。 他对上衡山公主美貌卓绝的脸,经略使将话咽了回去。 他夫人不在,他也乐得和美人多说几句。 易安这边,他到了会客厅,只站着,并未入座。 李闻自入了府,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转。 多新鲜呐,这样大的宅子,只怕宰相家也没有这样的气派。 我滴个乖乖,这亭台上秀的,是凤凰吧,正儿八经的凤凰。 可不是嘛,他儿子有本事,娶了皇帝的女儿。 以后他也是皇亲国戚了,哈哈。 楚四没见到衡山公主,笑道:“殿下怎么不见见自己公爹,莫不是不好意思。” 易安并未搭理楚四,只打量着李闻,他的生身父亲,看着李闻眼里溢出贪婪的光,左顾右盼后,舒心地替自己倒上一杯茶。 “初一,你如今有出息了。” 是的,只因易安生在三月初一,这个男人便叫他初一,甚至没有为他取过名字。 “我叫易安。” “好名字,”李闻讪笑一声:“但你是我李家的种,姓李的。” “是啊驸马,他可是我爹新升的百户呢。”楚四笑意更深。 “我是入赘,追随妻主的姓,也是姓顾。”易安平缓道。 “入,入赘,”楚四打了个磕巴:“驸马一表人才,怎会入赘,莫不是殿下心有芥蒂。” 入赘,妻为妻主,公爹便是外人,倒确是压不了一头。 只是,自古哪有皇室招赘的道理,这驸马也并未改姓。 楚四皱眉:“驸马文成武就,又何须这般自苦,你生父在此,若有什么苦衷不妨道来,驸马若不嫌弃,我也能帮着参谋。” 闻言,易安终于掀起眼皮,冷淡地扫了一眼楚四。 楚四心头一悸,住了嘴。 那是在军中令行禁止养起来的杀气,楚四只在她父亲身上见过。 “没有苦衷,楚小姐慎言,能陪在公主身侧,是某前世修来的服气。” 楚四想得没错,皇族招婿,并没有入赘一说,论起来,是顾岁晴嫁与他。 下嫁与他。 只他太清楚,李闻,对女人,尤其是嫁过来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态度。 传一句到顾岁晴耳朵里,都是对她的亵渎。 倒不如直接从根上绝了他的念头。 “本来想着登门拜访大人,倒叫大人先来了。”顾岁晴客套道。 经略使详细讲了易安父亲的始末,顾岁晴点点头。 易安说会处理好,她相信他。 若他愿意奉养,公主府也不是养不起。 “我今日来,不是想同经略使说这个的。”顾岁晴缓缓倒酒,露出一截皓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