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好。” “有心事?”他又问。 陆斯陶仰头冲他笑了笑:“没啊。” 段邃默了默,轻点一下头。 病房里没有空花瓶了,陆斯陶让尤永去买了新的,花束拆开后便没动,暂时放在了桌上。 陆斯陶忽然想起向恬接花时的样子,她随口问:“你和向恬认识很久了吗?” 段邃想了想:“向宇还在的时候,见过几次,大概五六年了。” “五六年……很久了。”陆斯陶轻声喃喃,“五六年前,她才刚成年吧,你也很年轻,这么早就认识,感情好也正常……” “斯陶。”他忽然喊了声她的名字。 陆斯陶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睛。 他眼瞳清黑,眼底似藏着笑意,就这么看着她,看得人有点无所适从。 “……” 陆斯陶忍不住眨了下眼闪躲。 她听见他轻声说:“怎么了?” 陆斯陶轻撇开视线:“什么怎么了,说一下不行吗?” “行。”他忽地笑了,顿了一顿,低声说,“她只是我战友的妹妹。” 陆斯陶装作不懂的样子,平静地说:“我知道她是你战友的妹妹。” 她又转头用手指去拨花瓣玩,一脸没放在心上的模样,段邃想笑:“我和她哥是战友,和她不是,也没有什么感情。” “和她认识也不算久。”他又说。 五六年还不久,那多久才算久? 他还有认识更久的女孩子? 陆斯陶不想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她不小心揪掉一瓣花瓣,顺手捏在指间揉,随口问:“刚才来看你的同事,都是你以前的队友吗?” 段邃目光在她手里的花瓣上停留几秒,抬眸看她:“不全是中队上的,但都是战友。” 陆斯陶轻轻点了点头:“我看过锋卫的资料,创立时间好像不短。” 段邃伸手把她手里快揉烂的花瓣拿掉,低声说:“嗯,几年前,老爹和一批战友退伍,创立的锋卫。” 那时候,老爹和那些战友一样,没有转业,一起面临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迷茫,段邃建议他,既然有技术有专业能力,不如创立一个保镖公司。 当时的资金,也是段邃提供的。 后来段邃退伍时,锋卫正遇上事,面临倒闭,段邃又拿出一笔资金帮他们渡难关,算是锋卫的投资人。 老爹极力邀请段邃加入,因此,段邃成为锋卫的总教官。 “原来你是锋卫的大股东。”陆斯陶笑了,“怪不得我怎么都挖不走你。” 段邃也不禁笑了下,看着她问:“真想挖我?” “以前我威逼利诱发脾气你都不答应。”陆斯陶说。 “不一样。”他轻声说,“那时也没想拒绝你。” 他目光深深看着她,好像她点头,他立马就会变成属于她一个人的。明明在说挖人,但又好像不是在说挖人。 他似乎是在试探她些什么。 陆斯陶明白的,他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做,脑子乱糟糟的,但她明白,不能伤害到他。 不止因为他现在病弱,反正,她就是不想他受到伤害。 陆斯陶默了几秒,静静开口:“医生说,以你目前的恢复情况,大概下周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她抬眸看着他,笑了笑:“我让人收拾好了房间给你。” 段邃微顿,他说:“我回基地住就好。” “不行。”陆斯陶皱眉,“你在基地离我太远了,我就不能——”她本想说“好好照顾你”,话到嘴边,意识他可能不喜欢她感激的照顾,便转了个弯,改成:“我就不能一直看见你了。” 段邃默了一瞬,目光拢着她,低声,似在试探:“要一直看见我做什么?” “看不见你,我不放心。”陆斯陶的手指下意识勾住他的袖口,慢吞吞说,“我晚上还是总做噩梦,总是梦见你受伤,你在别的地方,我不放心,还是总会做噩梦担心……” 她总是这样,无意识的撒娇,撩拨得人心乱,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说开之后,她似乎总是逃避。 是他想错了么?他和陆斯陶之间,并不是误会消除就什么都好了的。以前,她终究只是一时新奇吗?现在,也不过是因为感激?哪里懂什么是吃醋了。 她手指勾着他的袖口边缘慢吞吞地绞着,眉眼漂亮无害,说话也慢吞吞,带着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