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段邃不大懂这些,点点头,听她的。 “要出去走走吗?”他问。 “嗯。”陆斯陶点头,站起身,“那去外面的瑰溪湖吧,不是在家里。” 段邃顿了顿,说:“好。” “快走。”陆斯陶拉他的手,“我们从侧门溜出去。” 段邃由着她。 就在家附近,不会走远,陆斯陶给云焦发了消息,让她今天别跟着了,云焦应好,没跟,只是关注着她的动向。 两人顺着湖边的亲水平台走,傍晚的瑰溪湖很漂亮,圆圆一轮夕阳似咸蛋黄悬挂在湖面上方,染红了半边天空。 但谁也没看景。 她在观察他的手,他在看她。 陆斯陶想起以前问过他手上的茧子,是握枪和匕首磨出来的。 她顿了顿,仰起脸看他:“你都没说过——你是去考的军校吗?还是直接去当兵的?你以前为什么想成为军人?是因为有家人是军人吗?”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采访一样。 段邃好笑地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我家里没有军人。” “我,”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想怎么说,“和我父亲有点矛盾,一气之下离开家,就去当兵了。当时高三,没参加高考,第二年在部队考得军校。” 啊这…… 也是让人有点没想到。 陆斯陶半张着嘴,眨眼,半天才挤出一句:“还,真是特别的经历。”离家出走,没地方去,跑去当兵,真是好机智。 他只笑,没说话。 按照他资料上的入伍时间,陆斯陶算了算:“那你十七岁就去当兵了。” “嗯。” 临时起意跑去当兵,一当就是十二年,听他战友的说法,他似乎还很拼,那也是很不简单。 “那你妈妈呢?”陆斯陶又问,“和爸爸吵架,妈妈没管吗?” “她过世了。”段邃忽然晃了一下神,想起母亲的葬礼,春天,下着小雨……他说,“很早之前。” “……哦,不好意思。”陆斯陶抿唇移开视线。 “没那么脆弱。”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后颈,安抚似的。 陆斯陶又问:“那你现在和爸爸和解了吗?”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说:“没有。” “那你现在退伍了,也没有和爸爸和解,等不做保镖之后,不是也没有家可以回?”她伸手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小可怜。” 哪儿学来的词? 段邃想笑。 她还一下一下拍他的后背,哄人似的说:“没人要你,我要你,不伤心,噢。” 蝉鸣似没了力气,低低的,一声一声,段邃突然也好似没了力气,声音软下几分,顺着她:“好。” 继续沿着湖边亲水平台散步,陆斯陶回想了一下他简短的几句经历述说,突然觉得,他的青春期好像很精彩的样子。至少比自己的要精彩。 见她低着眸发呆,段邃问:“在想什么?” “在想……”陆斯陶一抬下巴,把他的话还回去,“以后再告诉你。” 段邃:“……” 陆斯陶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忽然想起来:“你还有其他家人吗?” 段邃顿了一下:“还有爷爷,他身体不太好,不常住家里。” 陆斯陶点头,没再问。 沿湖没走多远,陆斯陶有点累了,要回去,段邃带她选了个最短的路线回家。 他注意过,今天两人出门,云焦没跟着。 段邃不由得看了眼身边的小女朋友,她似乎开始信任他了。 - 梁骆白堂妹成人礼那天,下了场小雨,有点降温。 陆斯陶出门时,感觉有点凉,加了件披肩在外面,为了搭配披肩的颜色,她换了另一副耳环,低眸戴时,看见珠宝台上,段邃送的那副。 陆斯陶顿了顿,直接换了套衣服,戴上他送的。 段邃在廊檐下等着。 他背对着门站着,面前是滴水的屋檐和蒙蒙雨幕,他肩背笔直,像一道安静的剪影。 大约是听见了脚步声,他才回头。 陆斯陶冲他一笑,细长的耳线垂在颈侧晃悠,晃得人心乱。 让人,想吮一口。 她仰起小脸,问:“我漂亮吗?” 段邃望着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