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沙发上,陆斯陶拉着他的胳膊,让他也坐下。 她正正经经地问:“律师说初冉想要我的谅解。你战友那边,有没有找你,让你跟我说?” 的确有。 冯晴用曾旭的手机给他打过一通电话,说是表妹家里人那边想约陆斯陶出来道个歉,想要她一个谅解。 他没答应。 有什么需要她知道的事情,她的律师自会转达,他不想她私下还受到这种打扰。 段邃没细说,只告诉她:“不用管。” 陆斯陶眨眨眼:“……” 那还是有找过他,可他……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对方是你朋友的亲戚,我也没事……”她观察着他,试探着开口,“我要不要看在你的份上……” “不用。”段邃忽然严肃:“我从没想过要让你妥协什么。” 再者,初冉并不无辜。 罪恶没有得逞,是因为他及时发现制止了,并不是施暴者突然良心发现,意志动摇,所以就不能说什么“她不是没事吗”这种话,她能安然无恙,是客观因素介入,和施暴者没有任何关系。 法律会酌情减轻惩罚,但在他心里,并不会。 想伤害她的人不曾对她心软,又凭什么要求她谅解。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其他的不用管,我会处理。”他说。 “……” 这种话,很像是爷爷会对她说的。 陆斯陶忽然心软一霎,怔怔地望着他。 陆斯陶想到,这件事中,来自他朋友方面的压力,他一力承担了下来,最重要的是,她不问,他似乎也没打算告诉她有这件事。 看了他几秒,她忽然凑近:“在你心里,还是我比较重要对不对?” 段邃顿了顿,没说话,低眸替她捡起掉在地毯上的小玩偶。 陆斯陶探头去看他,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带着小娇纵地说:“我知道,就是我比较重要。” 他仍是没说话,只很轻地牵了下唇角。 莫名的,陆斯陶从他的笑中看出点名为“宠溺”的情绪。 ……宠溺? 陆斯陶慢吞吞靠回沙发上,眨巴眨巴眼睛。 收拾完餐具饭盒,陆斯陶抽出一张湿巾递过去,段邃接下,忽然说:“下午,我要去趟疗养院。” 陆斯陶点头:“好。”她伸手拉住他的衣摆,晃了晃,“那你回来给我带芝士蛋糕吗?” 仰着小脸,弯着眼睛,冲他笑出八颗小白牙。 撒娇。 段邃不禁笑了下,点头:“给你带。” “我要巴斯克芝士蛋糕。”她又说。 他轻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