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焦是陆斯陶的保镖中,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知道她动向的保镖。 陆斯陶的手机里有个程序,会将她的位置时刻共享到云焦的手机上。 她出门,云焦自然知道。 陆斯陶自然也明了,并且她是默许云焦随时暗中跟随保护的。 不管段邃是怎么想的,总之,他想的应该也没错。 但他既然没说出来,陆斯陶也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太阳穿过云层照射下来,室外温度渐渐升高,陆斯陶也没了兴致,要回去。 与来时相同,两人并肩。 阳光洒下来,树影斑驳,蝉鸣渐起。 有虫子飞过来,快要碰到陆斯陶的脑袋时,段邃抬手去挡。 陆斯陶本来没注意到虫子,是他的手伸过来时,她才知道,下意识转头去看。 他站在她右边,手臂从她身后绕过来,手掌微微弯曲,呈一种保护姿态护在她脑袋旁。 修长的手指近在眼前,指缝间漏下的日光刺目。 陆斯陶呼吸一霎轻缓。 她忽然想,刚才云焦的事情,他一点都不介意了吗?还是够隐忍、稳得住? 赶走飞虫,他顺势轻推了下她的手臂。只是一个提醒的动作,示意她站到他另一侧来。 陆斯陶与他交换位置。 她摊开手掌,看了看自己的手,转头跟段邃说:“你把手伸出来。” 段邃照做。 伸手,手掌摊开向上。 陆斯陶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方,平时看不觉得,一对比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好小。 “你的手比我的大好多。”她嘟哝。 她脚步没停,边走边和他比手大小,时不时,手掌会蹭碰到他的手,温度传递过来,凉凉的。 段邃收回手,松散握拳:“我比你年纪大。” “那按照你这个说法。”陆斯陶笑了,抬眸看他,“我长到二十九岁的时候,手也会这么大——要不要到时候看看?” 段邃轻笑一声,顺着说:“好。” “你手拿回来,我还没看完。” “看什么。”他停顿一下,伸出手。 陆斯陶停下了脚步,就着他手掌摊开的姿势,摸了摸他手上的茧。 手指弯曲,在他手掌上,更显得她的手小小一个。他只要手指一拢,就能整个包裹在掌心。 茧那块的皮肤比别的地方厚,对她手指的触感不是太明显,只感觉到她的指腹在轻轻按压摩挲,脑袋也凑近了,在观察,似乎是觉得新奇。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轻拍在他掌心。 段邃手指微微紧绷。 “这些茧,”她轻声问,“都是握枪磨出来的吗?” 他说,是。 停顿一霎,补充:“还有,匕首。近战搏斗和近战突袭的武器。” “疼吗?”她忽然仰起脸,清凌凌的眼睛黑白分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段邃轻声说:“不疼。” 陆斯陶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忽然响了,她垂眸看一眼,一下笑了。 “叙言,你过来了?”她接通电话。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她笑意更深了,语气轻快说:“我在瑰溪湖边,马上就回去。” 说着话,已经加快脚步,往回跑了。 段邃手落回身侧,牵着二虎,沉默跟在她身后往回走。 - 刚进门,正好遇见万伯接温叔叔和温叙言去爷爷的书房。 陆斯陶惊喜地挥手打招呼:“温叔叔好。叙言哥哥。” “斯陶好。”温叔叔和蔼笑着点头。 温叙言也笑:“嗯。”他示意书房,“我先过去,等会来找你。” “好。” 陆斯陶点头,看了看往爷爷书房去的三人背影,转头跟段邃分享喜讯:“我好朋友回国了。” 段邃轻点了下头回应她,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无澜。 陆斯陶去了爷爷书房对面的凉亭,趴在倚栏上等温叙言。段邃站在一旁陪她。 凉亭风大,总是从一个方向吹过来,她额前的发丝有几根粘在了眼尾,段邃目光凝了半瞬,撇开视线,按碾着指间的薄茧。 她自己对那几根头发倒无知无觉,沉浸在好朋友回国、即将要过来找她的喜悦当中。 不消片刻,温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