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酒量很好,现在依旧很是清醒。 “今天非比寻常,一定要让侍卫都警醒些,舅舅要是一会儿喝醉了,你千万注意着!” 徐南道压低声音,看向徐开霖。 徐开霖点了点头。 又吩咐不远处的亲卫,派人增加巡查。 所幸,直到晚间宾客散尽。 徐府都没出什么大事。 徐南道的确是喝醉了。 几个朝堂上交好的同僚敬了他一杯又一杯,他想起来云州的孙兄,又不免伤怀,多喝了几杯。 徐夫人早早把徐南道扶进房内休息。 徐府燃灯,四处灯火通明。 但徐家老夫人坐在后院的屋内。 却并没有去床上歇息。 “外孙,孙女恭贺祖母寿辰!” 徐开霖和徐子玉跪在地上给徐家老夫人磕头。 因为徐子清那事。 徐家老夫人免了几个小辈的庆贺。 但还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 “子玉那几个姑奶奶还有我娘家的人,可都安顿好了?” 徐家老夫人问跟在徐子玉身后的嬷嬷。 这嬷嬷是徐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婢女,在徐家已经快三十多年了。 “老夫人,您放心,都安顿好了,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嬷嬷上前答说。 “我这个儿媳妇身子不好,你是个妥帖人,亏的你这么多年一直呆在她身边,子玉年纪小,有你在,我总归是放心的。” 徐家老夫人冲她笑了笑,满脸慈爱。 见老夫人有话要对地下的两个小辈讲。 屋子里的一众仆妇和丫鬟都退了出去。 “开霖,子玉,都起来吧!” 徐家老夫人让两人坐去一旁的椅子上。 “长公主可走了?” “哥哥送公主离开的。” “那便好!”徐家老夫人手里捻着佛珠。 “要说洛笙这孩子也是可怜,先皇后去的早,咱们这个皇后,不提也罢!” 徐开霖和徐子玉均神情凝重。 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 “你妹妹这事,其实是我的主意,你们俩可怨恨我?” 徐家老夫人低声道。 徐开霖和徐子玉慌忙起身跪下。 “孙儿不敢!” “此事一出,子玉的婚事是最受影响的,开霖你有军功在身,再依着你父母的清名,外祖母舍下这张老脸来,也定会为你寻个可亲的姑娘!” 徐老夫人坐在贵妃榻上,烛火照亮了她沧桑的眸子。 她遥遥望着门外的高墙。 一株梨树已经透过墙上的窗洞延伸出去。 “霖儿,玉儿,你们都起来!” 徐家老夫人声音沙哑,但依旧坚定有力。 “祖母,我的婚事您不用介怀,玉儿只想成为大宗师,终生修行。” 徐子玉坐到椅子上,认真地说道。 “傻孩子,就算是大宗师也有寻道侣的,遇见合适的,还是要成婚的!” 徐家老夫人看着徐子玉喃喃道。 徐开霖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话想说,就说出来,在外祖母这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徐家老夫人一脸慈爱地看向徐开霖。 “外祖母,子清这事,我们会不会做的有些过了,她毕竟是闺阁女子,明面上还是姓徐……” 徐开霖说话声越来越小。 “我们对她已经够仁至义尽了,等她嫁去李南初府上的时候,徐府会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嫁妆里的田产、土地和铺面,一样都不会少,但之后如何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我们徐府与她的缘分尽了!” “碍着我的寿辰,你舅舅或许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如果不是你孙家伯伯提前察觉,你怕是就会跟余家那两小子一个下场了。” 徐家老夫人冷着脸,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祖母,不是说徐子清只是跟云州那边……” 徐子玉有些吃惊。 “她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霖儿,一旦霖儿在前线战死,再稍稍动个手脚,说他叛国,反正死无对证,我们家到时候就是灭顶之灾!” 徐家老夫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