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科研经费可不算少呢,我记得仅仅是基础研究经费,就是按当年生产总值的0.5%拨付给您的,这还不包括那些新增的实验室、新增的研究项目。 “这么一大笔钱,放在军部账面上,一查便能查到,军部怎么解释? “而且从拨付到支用,如此多的环节,怎么能保证委员会的人毫不知情?委员会办公室不会查吗? “首长是病了,他们可没病呢。” “您说的这些,我都想过。”许久,杨业才幽幽说道:“我不知道其中……是怎么操作的,我只知道财政拨付得很顺利。 “尤其是高部长……他……” 他停顿了一下,才艰难地说道: “他现在简直……就是我实验室的领导,每天都会打电话询问……实验进展,催促尽快出成果,出不了成果就再多找几个项目……” 他灰蒙蒙的眸子看向喻云征,“您也能猜出……他让我找项目的用意吧?说实话……这也是我感到压力山大的原因……他们要钱要得太紧!简直就是把这些研究项目……当成摇钱树!现在在他的逼迫下,我又不得不开了……两个课题,这两个课题……” 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只剩下沉重地叹气。 “难道您开的课题都能通过委员会审批吗?”耿飒追问道。 杨业摆摆手,“我哪儿知道委员会现在是怎么批的……上次我连开会都没到,没有阐述,委员会也批掉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连连摇头,根本就不想提。 耿飒马上想到了新生儿中心的那个P4实验室,“像一些涉及伦理的实验……也不用过伦理委员会?” “伦理委员会?”杨业更是一声冷笑,连连摆手,“不知道……不知道……” 现在的杨业给耿飒一种不想深陷泥潭,但已经陷入,出不来又不敢探视泥潭究竟有多深之感,对于现在的处境,不如都用“不知道”来换自己一个心安理得。 反正总要沉下去的,“不知道”三个字却会让人生出一种沉不了那么快的错觉。 “好的。” 喻云征似乎已经全然接受了,他目光沉沉地望向半阖着眼睛的杨业,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杨业歪倒在椅背上,有气无力道:“您说。” 喻云征轻轻地点了点头,“您应该知道,我也是军部的人,更是雷厉上将的副官,正是他提拔的我、重用的我,您现在将军部这些秘闻透露给我的用意是什么呢?您就不怕我找机会与雷总司令一说,剥夺您首席植物人专家的职位和荣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