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伸手轻抚着太后犹有余温的脸颊,喃喃道:“母后别担心,儿子答应你,定会替您达成心愿,绝对不会让你讨厌的人活得逍遥快活。” 小喜子连忙扶起了他:“陛下节哀顺变!” 谢星阑抹掉脸上的泪水,咬牙切齿地吩咐小喜子:“孟太妃身子欠佳,即日封宫,请太医院院正过来。” “喏!” 谢星阑又看了眼太后的遗容,闭了闭眼,“太后薨逝,着礼部处理后事。” 小喜子担忧地扶着他:“陛下!” “别废话,快去!”谢星阑呵斥了他一句,继续往前走。 孟江月听闻太后薨逝的消息,怔了怔,喃喃道:“没想到,她倒走到了本宫的前头。” “娘娘,您……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太后?”紫鹃劝道。 “庆月宫都因为本宫的身子欠佳,将宫门紧锁了,哪里出的得去?这是有人嫌我碍她的眼呢,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孟江月冷嗤一声,随即起身往内室走去,“只可怜我的明月和明珠,才刚刚及笄就要守孝,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对付。” 她拿了块玉佩出来,“着人送到大齐的使团,递给齐皇,提醒他兑现当日的承诺。” “是!”紫鹃应道。 另一边,谢星阑已经命令礼部官员着手操办太后的丧事,同时下发诏令:太后薨逝,全国素衣白幔三月,以示哀悼。 这件事犹如惊雷炸响。 许多人都暗搓搓地议论纷纷:三年前先皇山陵崩,天子这刚出孝期,又遇上了太后娘娘薨逝,皇帝陛下这是太过贵重,所以凡人承不住? 说人话就是陛下克父克母。 要不怎么会随着陛下年纪越长,先皇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呢?陛下登基之后,太后就一病不起了呢? 至于先前议论先皇因为酒色淘空身子的说法已经被遗忘了,太后多年来一直都是病歪歪的情况也被忽略了。 毕竟,陛下克父克母的这种小道消息,更容易激起民众传播的兴趣。 而在这个时代,皇族中人的名声远比普通百姓要高贵得多,这也导致了百姓们对陛下的言行举止更加关注。 很快,流言蜚语满城皆是。 “哎呀,听说宫里的太妃娘娘也病倒了,这是身边人都承不住陛下的贵气啊。” “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担得起这份贵重,承不住就只能完蛋,咱们陛下得九天玄女娘娘才能配得上。” 也有提出疑问的,“那侍候陛下的那些人,都好好的啊,也没听说今天短了谁,明天少了谁的。” 立刻有人不屑,“奴才们能和主子相比吗?陛下的福气和贵重,就是承接也只能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你没看出来吗?先是他的父皇,跟着是他的母后,如今又是太妃娘娘,这都是他身边至亲至近之人,本身也都是贵人,这是两贵相遇,必有一伤……” 诸如此类的消息,听着都是夸赞谢星阑的福气非一般人可及,但内里都指向了一点,他会克死身边的其他贵人。 如此一来,谢星阑就是想动孟太妃也不能动,不然就是给他克父克母的声名又上了一道证据。 那真是要当孤家寡人了。 几日后,孟江月收到了一封信,是大齐使团的回信。她拆开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片,上面写着“玉佩收到,承诺正在兑现。” 孟江月放下了信,心中暗自庆幸。她知道,齐皇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兑现。她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她望着窗外,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太后。太后生前和她一直在明争暗斗,先皇山陵崩那会儿,她就担心太后会搞个“情深难以自抑,追先皇而去”的桥段将她暗中害了,没想到太后不愿意给她殉节的名声,倒保全了她。 只是如今太后去了,当今天子孝母,恐怕很难再留下她。 她倒无所谓,先皇不在之后,她一度无生趣,但她的一双女儿没有她护着,虽为公主和蝼蚁又有什么区别?就这么挣扎着活下来,倒也活出了几分其他的意思。 她得好好活着。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孟江月放下心中的思绪,走出了房门。 只见门口聚集了一群宫女,她们在议论着什么。她走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宫女回答道:“娘娘,您不知道吗?昨晚有人在宫里放了火!” “放火?”孟江月吃了一惊,“是谁干的?” “还不知道,陛下已经下令调查了。” 孟江月心中暗自警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