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重。 江山社稷高于一切。 萧燕飞怔怔地看着两步外的唐越泽,这一刻,竟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有些陌生。 说句实话,她有些外。 她差点还以为唐越泽会一直恋爱脑到底呢。 周围静了一静。 “啪啪!” 顾非池轻轻地击了掌。 那道通往寝宫的门帘再次被打起,梁铮目不斜视地进来了,双手呈上了一个蓝色的锦囊,道:“太子殿下,皇上方才把奴婢等都打发了下来,已经拆开这个锦囊瞧过了,然后亲手放在了枕头底下。” 从梁铮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目光就不曾看过唐越泽一眼。 “李太医刚皇上用过针,皇上这会儿睡着了。” 他就趁着皇帝入睡,把枕头底下的这个锦囊拿了出来了。 这是……唐越泽不由双眸微张,目光凝固在了梁铮手心的蓝色锦囊上。 锦囊上绣着简单的竹叶纹,样子很是普通,约莫是留吁鹰在街边的小摊随手买的。 直到这一刻,唐越泽才识到,顾非池实全都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从知道顾非池是元后嫡子的候,他就明白,自己是争不过的,无论是身份,威望,手段,还是能力,自己都无法与顾非池相比。 所以,他几乎连一丝争的念头都没有。 而现在,唐越泽更有一种“果然此”的感觉。 他的确比不上顾非池。 在幽州,顾非池可以轻而易举地平“白巾军”匪乱; 在朝堂,顾非池可以轻而易举地震慑文武百官; 天下都在顾非池的掌控之,自己却做不到。 他们之间相差太远了,他还在蹒跚学步,可顾非池已经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果然,自己只能个闲散宗室。 这么一想,唐越泽反倒有了几分……释然。 顾非池从锦囊取出了一张绢纸,似笑非笑地瞥了唐越泽一眼:“这里是皇城脚下,若还能让一个北狄人为所欲为,那大景也太过窝囊了。” 他唇角的线条上扬,话语透露出的傲慢与张扬,似雄鹰傲睨天下。 唐越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片,从前,父皇从来没有派人去盯过留吁鹰,让他一个北狄人在京城随活动。 顾非池很快就看完了那张绢纸,又折好,重新塞了去,交还了梁铮。 他一言不发,而梁铮也相识趣地什么也不问,双手捧着锦囊,行了一礼后,就默默地退到了寝宫内。 门帘掀起,又轻轻落下,纹丝不动,也没发出一点不必要的声响。 顾非池一手成拳,在茶几上轻轻地叩动两下,引得唐越泽朝他看去。 “你现在还想要赐婚?” 这句话自然是着唐越泽说的,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唐越泽惊得眼珠子有片刻的凝结未动,下一刻,就往萧燕飞的方向挪了一步,又一步。 顾非池似乎并不在他答与否,话锋一转:“唐越泽,留吁鹰还会在京城待些日,你去招呼他。”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又理所然。 啊?唐越泽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他还以为,顾非池会立刻让人拿下留吁鹰呢。 莫非是为两国交战,不斩来吗? 那为什么不把人遣送北境呢? 唐越泽有一肚子没有弄明白,但半个字没多问,拱了拱手,应道:“是。” 他没敢问,而顾非池也没解释为什么留着留吁鹰在京城,就挥手打发了他:“你去吧。” 唐越泽听话地乖乖退下了。 走之前,他又忍不住朝顾非池看了一眼,心情与来之前大不一样,似乎放下了一个沉甸甸的重担。 不过,又多了一桩差。 门帘落下,唐越泽的身影也就看不到了。 “这也是你早料到的?”萧燕飞施施然地抬了抬杏眼,笑眯眯地看着他,另一手的指腹落在手边的白瓷浮纹的茶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面萧燕飞,顾非池一向有问必答,摇了摇头:“不算。” “但是……” 他顿了顿后,吐字清晰而坚地把话说完:“他若不来,那代表他无药可救。” 大景的宗室子弟可以庸碌无为,但不能愚蠢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