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吁鹰抿住了唇的线条,突然抬起了右,那宽大的袖口随之垂落。 “咻——” 一枚七寸长短的袖箭自袖中如闪电般射出,对着顾非池的后背射了过去。 凌厉的破空声呼啸地响起。 顾非池躲也没躲,看也不看地回身一把接住了那把袖箭。 唇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容,下一瞬,就反把这支袖箭朝留吁鹰一掷。 袖箭急速地朝留吁鹰飞来。 留吁鹰迎面直视,饶兴致地眯了眯眼,判断出这一箭的力道更强,速度也更快。 清楚地受到,这支袖箭带起的劲风拂在的脸上…… 在这支袖箭距离不过一尺的位置,留吁鹰从容地偏过了头,袖箭几乎擦着的帽檐飞过,直射入了后方的墙壁。 箭尖深深地陷入墙中,尾的箭翎轻轻地颤动不已,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挂在墙上的一幅画被这一箭切断了挂绳,那幅挂画从墙壁上滑了下来,木质的卷轴急坠在地板上发出“砰”的声响。 “顾世子身!”留吁鹰注视着那支陷在墙中的袖箭,抚掌赞道,露出赞赏的笑容,笑意却不及眼底,心里对这位声名煊赫的卫国公世子又多了几分提防。 依然坐在椅子上,可右足尖已经点在地板上,一握紧了腰侧弯刀的刀柄,蓄势待发…… 雅座内一时寂然,气氛颇几分一触即发的紧绷。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沉寂。 “这……这怎么了?”掌柜到了动静,匆匆地踩着楼梯上了二楼,些紧张地看着顾非池与留吁鹰。 顾非池突然脚尖一挑,轻巧地自地板上挑起了一物,对掌柜道:“接着。” 掌柜下意识地去接,一颗拇指头大小的明珠稳稳地落在了掌心,见状,阿屠的脸色微微一变。 顾非池信指了指墙壁上的那支袖箭:“这赔偿。” 留吁鹰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瞥见阿屠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的帽顶,心尖一跳,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抬去摸帽尖。 帽尖上空无一物,原嵌在帽尖的明珠早就不在那里了。 方才的那一箭! “公子客气了。”掌柜滋滋地收下了那颗明珠,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对着顾非池点头哈腰道,“公子慢走。” 又看了看雅座内的留吁鹰,客客气气地笑道:“这位客官慢用。” “对了,客官,今天喜事,一会儿我让人给客官送碟花生米上来,小店的花生米可独家秘方。” 掌柜紧紧地捏着那颗明珠,笑呵呵地告退了。 留吁鹰根没注意掌柜了什么,定定地望着顾非池离开的背影,直到与萧燕飞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 “元帅?”阿屠以狄语唤了一声,一朝窗外指了指。 留吁鹰转过了头,透过那半扇敞开的窗户看向了外头的南大街。 方才在南大街上看热闹的那些百姓此时已散得七七八八,街道上变得空旷了不少,路人以及车马又恢复了通行。 “元帅,您看那家米铺。”阿屠指的街道斜对面一家名叫“丰裕记”的米铺。 米铺的大门口此刻聚集了些人,都对着店门口张贴的一道告示指指点点,那告示上赫然写着:东家喜,今日买一斤送二两。 “客人,您的米。”伙计双把一袋沉甸甸的米交到了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中年汉子里,“共一千文。” 中年汉子一抱着米袋子,一掏着钱袋子,奇地问道:“伙计,你们东家到底什么喜事啊?” 买一斤米送二两,这么的价格在全京城怕独一份。 伙计笑容满面地道:“咱们谢少将军在北境又打了胜仗。” “咱东家就北境人,还前两年为了躲避战乱才移居京城的,东家了这个消息后,高兴得不得了,这大喜事啊!” 这中年汉子买斤大米,多得了足足八两米,得了宜,心正着,跟着了些的话:“那的确天大的喜事。” 旁边正在围观的一个妇人忍不住问道:“伙计,真的送啊?” “送送送。”伙计见不少行人都驻足,喜气洋洋地扯着嗓门高喊道,“谢少将军在北境打了胜仗,咱东家大喜,让大伙也都沾沾喜气。” “今天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