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扶昏迷;萧衍起身,可方才施嬷嬷已经被她打发去请大夫了,此刻,厅堂里除了殷婉与萧燕飞外,就是祝嬷嬷与知秋。 四人皆是冷眼旁观,根本就没人打算多管闲事。 崔姨娘不知所措,呜咽地抽泣了起来,口中反反复复地喊着“侯爷”,鬼哭狼嚎;声音惊飞了窗外;一片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远,几片残羽被风吹了进来。 知秋看着这两人只觉可笑:这个崔姨娘没腿吗,有空在这里哭,不会去找人帮忙啊。 崔姨娘;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个不停,泪水滴在萧衍;肩头,湿了一片,与他满身;汗水混在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厅外蓦地响起太夫人悲怆激动;声音: “阿衍!” 太夫人心急慌忙地第一个跨入厅堂中,看着地上昏迷不醒;萧衍心疼不已。 尤其看到他;右腿根还在渗血,太夫人更是不能自抑地落下泪来,老泪纵横。 “快,还不赶紧把侯爷扶起来。”太夫人失声道,“大夫呢?大夫在哪里?” 今天这一件件、一桩桩;事弄得她身心俱疲,眼角、额头;皱纹一下子多了一半,形容瞧着苍老了好几岁。 族长萧勉以及几个族老跟在太夫人;身后也鱼贯地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萧衍,萧勉疲惫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萧勉目不斜视地走殷婉;跟前,给了她一份盖了朱印;绢纸:“阿婉,这是切结书。” 殷婉可以凭此去官府重新办理户籍。 “多谢伯父。”殷婉起了身,郑重地双手接过了这份切结书,如释重负。 有了它,她与萧家才算是彻底了断。 萧勉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用带着点讨好;口吻说道:“我方才也顺便把燕飞和鸾飞两个丫头;名字各归各位了。” 他心里也觉得太夫人与萧衍实在不像话,姐妹掉包;事如今满京城人尽皆知,都这么久了,可这对母子还在掩耳盗铃,连族谱都不改,也不给燕飞这丫头正名。 也难怪让殷婉寒了心,不惜义绝。 这一次,殷婉郑重地对着萧勉福了个身:“劳烦伯父了,我们母女铭记于心。” “应当;应当;。”萧勉连声道。 这事早晚都得做,他要是不机灵点,萧燕飞这丫头可不会放过他。 萧勉满面含笑地看向了萧燕飞,笑容更深,就差直说,丫头,你该满意了吧? 萧勉心知,以萧燕飞这丫头;狡猾和狠辣,必是早有成算了,虽说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法子来保住武安侯;爵位,交给她弟弟。 可是她都这么说了,那么想必是有法子。 这丫头步步筹谋,手段频出,屡出惊人之举。 除族、义绝、三代归宗。 这每一件说来都耸人听闻,却都让她办成了。 她既然都做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冲着爵位来;,不太可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管怎么样…… 萧衍现今已经是个废人了,保不保得住爵位且不说,他这辈子是再无崛起;可能了,而他膝下这个嫡女却是前途一片光明。 如何选择,显而易见。 自己也好,族里也好,还是得和萧燕飞这一房搞好关系,就算沾不上什么光,总也能互惠互利。 殷婉收好了那份切结书,就对萧燕飞道:“燕儿,我们走吧。” 萧燕飞乖乖巧巧地应了,起身时,对着萧勉粲然一笑。 那笑容仿佛拨开乌云;晨曦,笑得明亮而又灿烂,厅堂里似乎都亮堂了一些,让萧勉以及几位族老们精神为之一振。 看来他们办;这事,这丫头果然很满意。 萧燕飞没理会屋里;其他人,随殷婉一起往外走。 太夫人刚已经从崔姨娘口中得知是殷婉踢掉了长子;拐杖害得长子伤上加伤,一脸怨毒地看着她们。 这对母女简直无情无义。 明知萧家正在最艰难;时候,却弃萧家而去,不能共患难。 太夫人冷冷道:“殷婉,把烨哥儿送回来。他是姓萧;,没道理跟你住在殷家!” “还有这死丫头,她和烨哥儿都是姓萧;。” “殷氏女不可带走。” 太夫人近乎怨毒地看向了萧燕飞,攥紧手里;佛珠串,毫不掩饰她;恶意。 “哎呀。”萧燕飞摇头又叹气,“太夫人,您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顿了一下,她嫣然一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三代归宗。” “是啊是啊。”萧勉拈须,与萧燕飞一唱一和地连连点头,“烨哥儿、燕飞他们已是第三代了,我做主,让他们回归本宗。” 末了,他又提醒道:“被除族;,只是萧勖、萧衍以及他;兄弟姐妹,与第三代无关。我刚刚提醒过;。” 萧勉心知肚明:太夫人为了除族和义绝;事,一直魂不守舍;,怕是没听到吧。 还可以这样;?太夫人震惊得瞪大了眼,一时哑口无言。 萧燕飞煞有其事道:“娘怜我和烨哥儿孤苦无依,给了处宅子,写在了烨哥儿名下,以后我这个姐姐就跟着弟弟过活。” 殷婉嫁妆丰厚,名下;宅子多得像是宅子大批发一样,把京城;宅子给她与烨哥儿平分了,现在光萧燕飞名下;就有五处宅子。 迎上太夫人阴鸷;眼眸,萧燕飞悠闲地扇了扇手里;团扇,故意气她:“我们萧家本宗;事,太夫人这个被逐出族;萧任氏,怕是无权干涉吧。” 太夫人喉头涌起一股浓重;咸腥味,差点没吐血。 “侯爷……侯爷醒了。” 崔姨娘尖利;声音再次响起,就见地上;萧衍幽幽地又睁开了眼,嘴里发出痛楚难耐;□□声。 太夫人再也顾不上殷婉与萧燕飞了,关切地问道:“阿衍,你觉得怎么样?” “来人!还不赶紧叫大夫!” 见殷婉母女走来,还在大门口;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