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她,绝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了! 萧鸾飞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那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深深地柔嫩的掌心中,呼吸急促。 阵阵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地回响在内室中。 缓过神后,萧鸾飞干脆下了床,铺纸、研墨,坐在书案前,全神贯注地抄写起《心经》来。 接下来的日子,萧鸾飞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闭门不出。 她每天鸡鸣而起,斋戒沐浴,在小书房内抄着《心经》,每日茹素。 足足抄了三天的经,四月初五,闭门思过的萧鸾飞才第一次走出了屋,拿着刚抄好的《心经》和她亲手给殷氏做的一道抹额去了正院。 “娘,是我错了。”萧鸾飞略带忐忑地看着殷氏,将那叠绢纸与抹额亲手交到了殷氏手里。 三遍《心经》抄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字迹柔美清丽,这一手很漂亮的簪花小楷,任何人都挑不出错处。 那一指宽的紫色抹额镶着两条金边,上面绣着精致的忍冬纹,中央还缝了一颗莹润的珍珠。 殷氏看着抹额与那叠抄好的《心经》,心下一暖,端庄的眉眼也柔和了一分。 “娘……”萧鸾飞伸手捏住了殷氏的袖口,像年幼时那般撒娇地晃了晃,眸子里黯淡无光。 对于与她骨血相连的女儿,殷氏又怎么可能真狠得下心,心里自然也是心疼女儿的。 可女儿这一次确实错了…… 殷氏正容道:“鸾儿,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萧鸾飞的眼睫颤了颤,低声说道:“是我急躁了。” “您和爹爹为了二妹妹的亲事,好些日子都没说过话了。” “那天我在荣和堂遇上崔姨娘,她的模样瞧着实在可怜。她说,二妹妹许久没有理她了,求我让二妹妹与她见一见。” “我就答应了。” “我想着,只要她们母女和好,无论那桩亲事成与不成,让崔姨娘自个儿和二妹妹说。您也不会为此操心了。” “是我不对,关心则乱,以为二妹妹也是想和崔姨娘和好的……” 殷氏轻轻地叹了口气,谆谆教诲道:“鸾儿,“你是长姐,关怀你二妹妹是对的,可关怀也要你二妹妹接受,自以为是的好,对于对方而言,也许是伤害。” “你要记住,为人处世,切不可听信一人的片面之言,偏听偏信。” “今天你在娘家,还有娘亲帮你收拾残局,等你将来嫁了人后,夫家的那些人可不会像娘家人那般怜惜你。” “鸾儿,你明白吗?” 殷氏把萧鸾飞拉到了身边坐下,温柔地揽着女儿纤细的肩膀。 赵嬷嬷进来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下不由释然。 母女俩自是没有隔夜仇,本也没必要为了崔姨娘伤了母女的情分。 “夫人,大姑娘,”赵嬷嬷笑眯眯地禀道,“宫里的郑姑姑来了,说是替皇后娘娘传口谕给夫人和大姑娘。” 原本温馨的气氛被打破,母女俩惊讶地面面相看。 宫里竟然突然来人了?! 殷氏当即吩咐赵嬷嬷去把人领到了正院。 皇后命亲信来传口谕自然是不能轻慢的,殷氏与萧鸾飞全都整了整衣装,又再换了更适合待客的首饰,这才去堂屋迎客。 不一会儿,赵嬷嬷就领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个穿着一色青蓝色宫装的宫女。 那郑姑姑穿了一件酱紫色织锦褙子,长相平凡,体态丰腴,步履闲适,气定神闲得仿佛她在自己家散步似的。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像郑姑姑这种宫里的女官,又是皇后的亲信,自然是没人敢怠慢的。 殷氏携女起身相迎,郑姑姑慢悠悠地跨过门槛走进了堂屋。 “武安侯夫人,萧大姑娘。”郑姑姑先是福了福,与殷氏母女见了礼,嘴角挂着一抹亲和的笑容,可眼底却很冷淡。 “郑姑姑多礼了,姑姑请坐。”殷氏客气地与郑姑姑寒暄,请对方在下首坐下,“不知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郑姑姑就不客气地坐了下去,道:“奴婢是来为皇后娘娘给贵府下千芳帖的。” 旁边一名身穿青蓝色宫装的宫女双手把一个写着“千芳帖”的大红洒金帖子呈给了殷氏。 看着这鲜艳如火的帖子,萧鸾飞眼波流转,红润的唇角微微翘起。 千芳帖素来是由小内侍送至京城各府,鲜少会由郑姑姑这等品级的女官领这样的差事,自是代表皇后的另眼相看。 殷氏双手接过千芳帖,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