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此时船已驶入主河,船尾的风景格外开阔,让薛珍珠心里稍稍好受些。 独自欣赏一段时间的美景,在她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船尾处有一面屏风遮挡,许是留着给客人赏景,不过也让后来的人不知道船尾处有人。 薛珍珠有意不发出声音,她想知道是谁和她一样从宴席上逃出来。 等人从屏风后出来时,却让薛珍珠有些惊讶。 来人同样也讶然于此处有人,不过立刻行礼道:“微臣参见嘉昌郡主殿下。” “原来是宋大人,免礼吧,三皇兄说了今日不讲君臣之礼。”薛珍珠靠着栏杆,若说之前她对嫁给他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排斥。但在知道自己以后可能会嫁给白瑜,那么对他的抗拒就不存在。 在她眼里,宋霁和别的普通文臣没有什么不同。 “是,臣遵旨。”宋霁在宴席上总被三皇子试探口风,便找个借口出来躲躲,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薛珍珠。“既然郡主在此处赏景,臣便不多打扰。” 宋霁在外向来是恪守礼节,虽然大盛如今风气开放,但孤男寡女总是不合适。 薛珍珠背对着他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眺望着远处问道:“飞花令是谁赢了。” “是三皇子,不过三皇子将琉璃盏送给白小姐。”宋霁回道。 “原来如此。”薛珍珠忽然有些明白三皇子的想法,接着转过身看着宋霁道:“本郡主原以为状元背诗很厉害呢。” “算了,你退下吧。”见宋霁正要说什么,薛珍珠制止他的话。 虽然宋霁同白瑜看起来不一样,但归根结底还是文臣,薛珍珠想不通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会嫁给这个人。 宋霁观她纤弱背影,顿了顿还是将话咽下。谁料领命要退下时变故陡生。 船上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个蒙面的黑衣人,黑衣人没想到船尾还有人在,不过一看他们只有两人便拔剑而来。 首当其冲便是薛珍珠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小姐。 薛珍珠哪里见过这般架势,被这场景吓得楞在原地。 反倒是宋霁反应快,见黑衣人欲攻击薛珍珠,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呆愣得薛珍珠拽到自己身后。 可说到底他也没有武功,宋一送宋祁安回府还不在身边,堪堪躲了几下,身上被刺中了几剑。 黑衣人发现宋霁是个不会武功的男子,出手更不留余地。 白衣染上血痕,看起来与他清隽的外表形成强烈反差,看起来受了重伤性命危矣。 而宋霁为了不漏怯,强撑着身体,表情凝重。 黑衣人的武功显然是受过训练的,出招就是下死手,显然没有想给他们活路。 宋霁护着薛珍珠不断后退,直至两人退无可退。 身体上的疼痛让宋霁愈发冷静地思考起对策,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自己断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只能智取,于是宋霁忽然向黑衣人身后正色道:“侍卫长,你终于来了,快将此贼人拿下。” 黑衣人下意识地回头,抓住这个机会宋霁拉着薛珍珠绕过屏风跑开,并将屏风推倒压住黑衣人。 黑衣人很快就知道自己被戏耍,恼羞成怒,脚尖轻点地面逃离,便向薛珍珠刺去。 薛珍珠只觉时间像是静止般,眼里只有越来越近的剑尖。腿一软竟直直向后倒去,倒在栏杆上,黑衣人仍在逼近。 宋霁见此景,心一狠伸手握住剑身,拉出道可怖血痕。 黑衣人见剑无法移动,便伸手拍向薛珍珠的肩膀,让她险些跌入湍急的河水中。 慌乱中薛珍珠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东西,不想是宋霁的胳膊。 宋霁踉跄地被她拽向栏杆边,黑衣人顺势踹向宋霁,让两人一起跌入河水中。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包裹住她每一寸肌肤,薛珍珠不识水性,凭着本能不断挣扎渐渐意识涣散。 宋霁水性尚佳,抱着挣扎的薛珍珠向船壁游去,藏在船上黑衣人看不到的位置。 黑衣人观察一阵子,见水里不再有人影,认为两人凶多吉少才离开。 宋霁这时打量船体没有可以上去的地方,只能另想他法。 看着怀里冻得瑟瑟发抖紧抱着自己的薛珍珠,要赶紧上岸,否则他们两都得死在水里。 只是他重伤在身,又抱着薛珍珠无法使出全力,为了节省体力尽量放松身体随波逐流。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薛珍珠嗓音发颤,在水中沉浮间越发绝望,紧抱着宋霁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