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在揶揄我,我刚刚从皇祖母那用完晚膳,想消消食。”薛珍珠习惯三皇子的打趣,反击道。 “近日国事繁忙,本王倒是有阵子未去看望皇祖母。不过,想来皇祖母看见你就足够。”太后对薛珍珠的偏心是有目共睹,哪怕他是皇子也比不上。 “三皇兄何必说这些酸话,自从你成亲之后连我这个妹妹都不常见还能记得皇祖母吗。”薛珍珠自上次参加三皇子婚宴,便不曾再见过他。 “伶牙俐齿,果真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三皇子气笑道;“宋卿你看呢?” “郡主天真烂漫,臣若是有这样的妹妹定会和三皇子一样呵护备至。”男子面容清俊,笑意款款,嗓音清越。站在皇子身边也不显颓然,反而一副清贵之感。 闻言,薛珍珠看向三皇子身边的男子。 虽然他的动作很隐秘但薛珍珠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清瘦男子偷偷打量她的视线并没有让她反感反而让她有些好奇。“这位是?” “倒是本王疏漏忘了介绍,这位可是三年前连中三元名动京城的状元郎,宋霁宋大人。”三皇子笑着介绍道。 宋霁神色淡然道:“三皇子谬赞,臣不过是稍加运气。” 他今日本一直呆在府中,谁知傍晚三皇子遣人叫自己一同进宫议事。未曾想居然会遇到薛珍珠,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和她接触,心里不可抑制地想起宋祁安的话。 她将是自己的妻子,显然他这位妻子不善伪装自己。 薛珍珠表情一僵,瞳孔缩颤,结巴道:“宋...宋大人呀。” “怎么?你之前认识宋卿?”她的表情太过震惊以至于三皇子以为他们之间有过过节,可他这郡主妹妹向来不与朝廷之事有所联系。 “没有,只是他长得像我的友人。”薛珍珠完全没有遇到宋霁的准备,一时有些慌乱。“既然三皇兄进宫有要事,那你快去找皇舅舅吧,我也要回府。”说完向三皇子笑笑就带着侍女随从离开。 倒是三皇子难得看到薛珍珠这般模样,一边走向养心殿一边对宋霁调侃道:“难不成宋卿与我那郡主妹妹曾有所纠葛?” “三皇子说笑,宋卿一介白身岂敢肖想郡主。”宋霁神情一如既往,让三皇子心里嘀咕也不知那位世家公子和宋霁长相相似。 三皇子想他可没见过有如此好长相的世家公子。 “以宋卿的才情,莫说郡主,公主也是值得。只一点要是尚公主后恐怕你的一身抱负难以施展。”三皇子一直有意将宋霁招入麾下,但宋霁似乎在犹疑什么。“不过,我这郡主妹妹确实容色过人,若是宋卿动心实属常理。” “臣如今功名未成,不敢有娶妻的想法。”宋霁入仕以来这样的问题不知凡几,早已练好一套应对说辞。 “恐怕父皇不会这么想。”三皇子停下脚步看向养心殿面色不明,转瞬带着儒雅的笑容进去。 两人一进门就迎来皇帝的暴怒,边关战事连连败退,流民急速增长。皇帝即将大寿本想建造行宫,可国库尽数流向战争难以支持他的奢侈愿望。 皇帝曾是先皇众多皇子里不起眼的一个,最后凭借自己的谋略拿下这至尊之位。但随着皇帝的年纪渐长,越发沉迷于奢侈享乐。 皇帝要求尽快解决流民威胁,加大人力修建行宫。 等到两人从养心殿出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三皇子顺路送宋霁回府。 马车上 “父皇的意思是尽量搜刮大臣的金库以供战事所需。”三皇子说完笑了下。“五千万两雪花银能救边疆数十万流民却建不起一座帝王行宫,宋卿你该比本王更了解这意味着什么。” “战争一旦开始无论胜败百姓都是牺牲品,三皇子爱民如子是大盛的福气。”宋霁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他现在仍在观望。 “当年殿试本王一见宋卿便想引以为知己,如今的大盛已不复强盛。君不似君,臣不肖臣,良禽择木而栖,本王愿意等宋卿的答复。”三皇子面带笑意,目光晦暗。 宋霁面不改色打起太极,两人一路闲话直到马车停在宋府。 郡主府 “郡主您身子可有何处难受?奴婢看您面色不佳。”木槿担忧地看向一进屋就一头扎进床帏里的薛珍珠。 薛珍珠揪着被子在床上扑腾着小声哀嚎道。“怎么这么倒霉会遇见那个人。”回来的路上她脑子还是懵的,脑海里不断回放刚刚的场景,久违的羞耻感紧紧包裹着她。 她有气无力地对外头等待的木槿说道:“木槿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木槿见薛珍珠如此萎靡,心里着急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