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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一棹烟波贩图史(3 / 4)


言去劝导他:“华哥儿,行商坐贾,买卖都要讲究情愿。”

“我是送给姐姐的。”他坚持“并不要钱,只要姐姐愿意收下就好。”

祖母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太久没见有趣的孩子,笑的眼睛弯弯的,连声说:好孩子。

又让我收下。

我接过书,才说了多谢,那小孩就又钻到书架子后头去了。

至于祖母自己,横挑竖看,却并没有中意的。末了,还嫌弃字体颇为匠气,均匀绵软。批评道:现下里印书都是徒弟专管平直了,远没有过去的“颜体”、“欧阳体”美观。

那卖书的先生最是通达人意,最会从别处开解。听了这番言论,立时陪着笑开了箱子,拿出一部印制精美的书册,上面题着《兰雪轩诗集》。口里夸赞着这位许兰雪是朝鲜的曹大姑、李易安。

祖母听闻,果然不再计较字体难看了。

卖书先生既然见了客人对异乡文字感兴趣,又搬出一部新书来,说是弗朗机人写的,极尽算理之妙。随即翻开页面,将那个套印画像推给我们瞧。

只见那番人虽说和我们一样的衣冠,但深目高鼻,一丛乱蓬蓬的赭色胡子直拖到心口。

小璨瞧上了这副新奇面孔,罗家哥哥则认为那算理很有趣。

待云娇拢共付过五两银钱,这部书就也被我们纳入囊中了。只有那部论语的银钱,卖书的先生坚辞不受。

买了书,小璨就一路欢天喜地往回走。拿着那猴王图画,想要给母亲看。

才走到门口,就被端娘拦下了,叫我们不要踢踏楼梯,一则溅起灰尘,二则惊扰母亲。

可是那楼梯新刷的清漆,踏上去光光的,哪里有半点灰尘呢?

那木板厚厚的,足音沉沉地给吸在了里头,又如何惊扰呢?

反正,只要母亲一不好,在端娘那里,我们便动辄得咎。

哎,又有什么我们!不过是每次小璨闯了祸,我得了“株连”罢了。

正想着,已然走到门头。

母亲此刻正倚在床头看书,想来又是王阳明先生的集子。她看起来比昨日精神健旺一些,虽说清减了不少,面色却不再青白,神色也少了些悲戚。

我很开心,端娘前些日子是不许她劳神的,现在竟然允许她读书,可见母亲的病确是快要好了。

既然端娘“开恩”,允许我们看望,我和小璨便规规矩矩地行礼,才走上前去。

“姑娘,莫要再看了,莫要看久了,看坏了眼睛。”端娘跟在我们身后,一边嗔怪母亲,一边替她点燃一盏灯烛,语气比对我和小璨要好多了。

别看端娘比母亲还年轻,又生的美貌娇怯,她却是我们这屋子里的主人。何止主人,简直就是占山的大王,比那一干黑熊精、黄袍怪还要威风!除了父亲外,在母亲房中行走的仆婢杂役,各个听她差使。别说我和小璨,就连母亲也不能例外。有段日子,小璨不知道从什么戏里学到的,专爱在背地里叫她“钦差老爷”。

端娘命我们在母亲床边坐好,不准扑到床上去依偎痴缠。末了,又开导母亲说:“那阳明先生不也说了么,常快活,便是功夫。”

母亲听了,朝着她神色哀伤的一笑。又温柔的揽着我和小璨说起话来。

端娘见状,握了握母亲的手,下楼去端来一碗银耳粥给母亲喝。

见母亲喝的比昨日多了一些,她才眉头舒展,露出赞许的神色。但因刚才小璨吵着要吃,母亲喂了一两勺,她便说母亲没有吃足一碗,遂又盛了小半碗来。

如此消磨半日,小璨有些困倦了,又说:“去正院吧。”

正院指的是祖母的居所,虽穿花绕树,重重遮挡,但若用绳索丈量,正对着沂园大门,因此大家只管叫它正院。

“不是方才从那里回来?”我说。

“再去”小璨一向不解释。

端娘让我时时刻刻看顾好小璨,我自然是要跟着她的。因此,我也去了。

转过“溪山行处”碣石,绕过紫藤和葡萄架子,“熏风”匾下,帘幕低垂。

祖母正在午睡。院子里静悄悄的,连画眉都不声不响。

至于小叔叔和罗家哥哥,云娇说,去拜访先生去了。

“什么先生?去哪拜访了?几时去的?坐船还是走路?吃晚饭还回不回来?”小璨一口气都不肯停,问个不休。

我从桌上捡起一个写坏了信封,只见上头写着拜奉松江张德清先生,陈如圭、罗颖棠谨封。

圭字少写了一笔,小叔叔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缺笔少划……

看来这个张先生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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