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裴子玉跪在地上,恭送着君王离开,心里却感到一阵阵悲凉。 如果他没有变成这里的裴子玉,那样一个娇养的小公子又会是一条怎样的人生轨迹? 过了半晌,皇太后便说道:“庄贵君,旬阳要在宫里留宿,你来招待一番。” 或许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总会忍不住为自己的儿女操心。 庄贵君闻言,说道:“如此正好,臣侍也好久没有和旬阳帝卿秉烛夜谈了。” 旬阳帝卿说道:“那就叨扰贵君了。” 谈话间,就决定了旬阳帝卿的去留,裴子玉再次感受到了皇权的强势。 太皇太后见状,便说道:“原儿夫郎今晚陪陪我,你们自去。” 旬阳帝卿说道:“自从原儿夫郎来了,爹爹都不疼我了。” 太皇太后瞪了旬阳帝卿一眼,笑骂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小辈争这些。” 这事事关自己,裴子玉便留心了几位贵人的态度。 皇太后和旬阳帝卿都没什么特殊的表现,但是庄贵君攥紧了手中的手帕! 太皇太后这句话……是变相在敲打庄贵君吗? 听说那位华贵人是去年进的宫,一进宫就极受皇帝宠爱!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没有坐多久,皇帝走了,他们总要给庄贵君一些面子,见时间差不多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就离开了,还把裴子玉捎带着带走了。 庄贵君看着独自坐着的齐原,便说道:“世女今晚也别回去了,就住在景阳宫吧!” 景阳宫是皇女们住的地方,如今还有七皇女、八皇女、九皇女住在那。 旬阳帝卿说道:“如此正好,还是贵君细心体贴。” 庄贵君对着旬阳帝卿笑了笑,两人在宴会上说着话。 宴会即将来到尾声,庄贵君和旬阳帝卿便离开了。 宴会上的各人一一散去,各自回宫归家。 太皇太后带着裴子玉回到了仁寿宫,见裴子玉脸上并无惊喜,也无怨怼,反而尽心帮着伺候的宫人帮他拆卸首饰。 太皇太后说道:“你年纪虽然小,却是个沉稳性子,这点原儿就比不上你。” 裴子玉说道:“世女很好。”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旬阳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个闲不住的,偏生胆子又大,整天就爱捉弄人,跟个混世魔王似的。” 旬阳帝卿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下了赐婚圣旨,正是与齐国公议亲的时候,虽然那时齐国公还不是国公。 不管旬阳帝卿之前是什么性子,裴子玉只是说道:“帝卿宽以待人,最是温柔不过了。” 太皇太后听裴子玉说得真诚,便道:“一般人说这样的话,要么是真心地,要么是有意奉承的,原儿夫郎,你是哪一种呢?” 裴子玉眼里一丝惊讶,还是说道:“帝卿对民夫很好,民夫说不出违心的话,只是实话实话。” 好一个实话实说,太皇太后见裴子玉从容以对,全程脸色不变,便知这是一个心思极深的人,不知旬阳有这么个女婿是好还是不好! 民夫……这个词……太皇太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看着恭恭敬敬的裴子玉,太皇太后心里闪过万千思绪。 齐原身上并无爵位和官职,虽然人人都称呼她为世女,可是齐国公并没有向朝廷请封,若不是他宫中的宫人为了奉承讨好他和旬阳,将这个称呼传了出去,世人也不会尊称齐原为世女,只会称她是国公府的四姑娘。 太皇太后说道:“今天累了一天了,你也去休息吧!” 太皇太后吩咐之下,便有一个公公上前,带着裴子玉去了偏殿。 来到偏殿,裴子玉问道:“请问公公贵姓?” 那公公又行了一礼,说道:“奴才姓乔。” “乔公公快快请起。”裴子玉借着扶乔公公的间隙,将手上的玉珠串递给了乔公公,乔公公自然而然的收了,脸上也露出一分笑容。 裴子玉轻轻问道:“公公每日是几时起的?” 乔公公闻言,心里一动,好个机灵的人啊!当下便笑着说道:“奴才们每日卯时就起了。” 裴子玉闻言,心里有了底,便道:“有劳公公送我过来。” 乔公公说道:“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少君不必挂怀。” 乔公公说完之后,指着两个宫人说道:“这是仁寿宫的宫人,少君只管吩咐。” 裴子玉一眼看去,只见是两个二十几岁的宫人,便对着乔公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