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几名鸦羽卫正把搜出来的物品一一摆在正殿前,柳晓映指了指那个红漆旧箱,道:“就是那个箱子里的东西!还有那个木偶。” 洛钦走过去,提起这个小箱子打开,朱黄符并几个小册子,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道士随身箱笼。 她翻了翻,并未见柳晓映所说的丸药。 “从那为首的道士身上搜得的东西呢?” 兵士找出来,递给洛钦,洛钦接过,从中挑出了药瓶,她打开药瓶,只见里面只有三四粒药,显然已经用了不少。 那些道士都绑在后院,洛钦对夏槿言道:“将军,我想去问问。” 夏槿言点头,与她一起去到后院。 灵宝观住持和元清被单独关在后厢房,元清脸上糊着的血已经干了,肿得老高,见洛钦手持瓷瓶进来,心下大乱。 洛钦做了苏宛轩的随身护卫后,不再着女冠服,但她气质凛然出尘,且没有如上次那般敛起气势,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她先是看了看地上那根据柳晓映告知的假生辰八字而画就的丹砂舆图,然后问道:“你给那小姑娘吃的这药,是做什么的?” 在王都周围的郡县行巫蛊法事,还是欺辱幼女的罪名,元清想都不用想,必须咬死不说。 洛钦见他不打算说,继续道:“现下要押送你们去京兆府,你们两个趁早交代,首告有功,自己衡量吧!” 说罢她转身便要走,元清眼神狠厉,剐了住持一眼,那住持本来就年老昏聩,被元清以利相诱,得了不少好处,这下被抓,肯定是不会念什么旧情的。 果然,住持高声喊道:“我.....我说!都是这贼人诓骗的本住持啊!” “你!” 洛钦回来一把拽住住持,把他拉到屋外,让他交代。 得了夏槿言和洛钦的从轻发落保证,住持便把自己所知道的全数告知,说那元清的法事是为了诱哄控制幼女变得轻/浮浪/荡,但之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过,最后还是用了强。 这么说之前的那些女孩很可能被卖到倡馆伎寮去了。 两个小姑娘还在正殿那边等着,洛钦对夏槿言道:“剩下的事将军处理吧,我先把晓映送回别院,回禀郡主此处情况。明日一早再回王都。” 夏槿言点头应允,指挥鸦羽卫将道士和物证一并连夜送往京兆府。 司天台对圣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已经有不少官员开始支持尊道教为国教,王都的大小道观,有几个还因有皇族及达官显贵的支持,在都中仗势敛财,他军中将士巡查街坊,亦与这些道士有过冲突。 如今她们以强/□□女罪名抓了一个道观的道士,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阻力。 以及元清所说的与司天台主祭的关系......是真是假,估计马上就能知晓了。 翌日一早,苏宛轩携两名证人赶回王都,正好与前去刘大丫家中接人的鸦羽卫在官道上遇见。 苏宛轩掀开车帘一瞧,正是那日在观中的农家夫妇,这两人看上去还算老实本分,听说事情原委后的焦急懊悔不算作假。 待得一行人来到京兆府,京兆府少尹已经着人连夜将道士们的供词录了,见鸦羽卫带证人前来,又是一阵忙碌。 人证物证已经交予官府,苏宛轩不便再过问,她也不欲让人知道是她设计引出了这一窝妖道,与京兆府少尹交代完毕,正说上西市看看秦颖儿的成衣铺子如何了。 苏宛轩一出京兆府厅,便见夏槿言正在厅外等着,见她出来,赶紧行至她身边。 “将军。” “末将参见郡主。” 此地不宜多言,苏宛轩与他见礼后,几人便快步离开京兆府。 因要商议,苏宛轩回头对夏槿言道:“将军也上车吧。” 他身形高大,原来坐三个人的车还觉宽敞,这会只有她二人却已觉无余地。 苏宛轩问道:“京兆府尹是宁王的人?” “对。”夏槿言带着些微的讶然看了她一眼,“宋京兆的妹夫与聚龙阁老板是亲兄弟。” 这京兆府尹的位子,大多是坐不安稳的,先帝时期就曾有位一天之内留任罢职再复职的京兆尹,而这位宋京兆,已经在任数年,且与吏部尚书关系不错。 “如此,接下来便看宋京兆的消息传多快了。” 苏宛轩顿了顿,看他面色有些疲倦,要说的话止于嘴边,改口道:“将军昨夜许是一夜未睡?” “不打紧。”夏槿言听她突然关切,微微笑道:“行军的时候几夜不睡都是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