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回上师,小女随母亲住在平康坊,我母亲过世前,让我听从父亲安排......” 元清倒没料到,那年轻贵妇只字不提,原来她夫君的私生女,竟是伎女所生,他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正好瞥见榻上的册子,他微咳一声:“刚刚你们是在研习《养生篇》吗?能看懂吗?” 刘大丫涨红了脸,不敢作答,柳晓映答道:“回上师,看过类似的,不过不知道名字,大概懂得。” 只见元清从袖中取出另一个册子,递给柳晓映道:“那你再看看这个?” 柳晓映双手恭谨接过,是一篇《人元丹法》,她心头一跳,极力忍住了,低头翻看几页,思考着如何应对。 元清仔细看她神色,只见她眼神有些飘忽,玩味问道:“如何?” “回禀上师,小女不太明白。” “无妨。”元清对引路道士使了个眼色,那道士会意,上前拉起刘大丫。 “大丫来,你先去后厨帮忙。” 柳晓映懵然抬头,只见元清对她和气笑道:“起来吧,跟我讲讲,哪里没懂?” 料想他已经看破了她的心思却装不知,柳晓映干脆也装傻,起身立于一旁,双手捧着册子,低声道:“人元三家,阴阳两分,后面就不太明白了......” 人的气质无法作假,九岁的小姑娘虽然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然而她身上的风尘气,尤其引得元清这种心思污浊的男人的注意,元清有心逗一逗她,似有所指:“你母亲平时都教你什么呢?读书写字?女红针线?” 柳晓映咬咬唇,没作声。 “还是曲艺酒令,轻歌曼舞?” 柳晓映低头,快速地跪了下去,朝元清磕了几个响头,绝望道:“求上师不要赶我走......我......我无处可去。” “傻姑娘......本上师既然答应了你家主母,必然会好好带你修行的。”元清享受地看着小女孩惶恐不安的神色,轻笑道:“不过到了我这个地方,可得好好听话,知道吗?” 柳晓映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怕对方起疑或者犹豫,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 昨夜郡主和阿娘都有嘱咐,万不可冲动,使什么北里法子钓这些道士,否则上了公堂,很难说清楚,反正观外山林里一直有人守着,只要这淫道动手动脚,就可以放信号。 元清见她还算乖觉,恐怕已经认清形势,见时辰不早,他从榻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姑娘的顶心。 他俯下身去,伸手揉了揉柳晓映细嫩的下巴,轻笑一声:“一会师父让人给你送晚膳来,好好吃。” 柳晓映不动,视线里元清的黑色皂靴就抵在她膝盖前,她似有不甘地点点头:“是。” 约摸两刻钟后,刘大丫给她端了饭菜来,柳晓映看看天色,山间雾气湿寒,将本就被山林遮掩的夕阳晕染得模模糊糊。 刘大丫不是个傻的,见到刚刚的阵势,再也不提什么看经书的话,只默默守着柳晓映吃完晚饭。 柳晓映见她磨蹭了半天还不端碗收拾,面上要哭不哭的,显然是害怕了,不由得安慰道:“大丫,你不用太害怕,我见惯了,一时半会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这显然是假话,假母们会养着雏伎等到开卖不假,但这群男人就不一定了。 刘大丫克制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泣道:“我想回家......” 柳晓映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面上的泪珠抹去,再把碗筷端起来,递在她手中,低声道:“多吃饭,能拖一会是一会,快去吧!” 说罢将她推出门去。 她们两人今夜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碰面。 刘大丫走后,柳晓映在房中院中仔细走过,这后院背靠山石,几乎被合围,不晓得将军和郡主会在什么地方埋伏。 天彻底暗下来了。 四周一片寂静,连草虫都没了声响。 突然院门吱呀一声,柳晓映抬眼看去,元清手提一柄竹制灯笼,青灰色的道袍掩在木门的阴影中,散发着不怀好意。 “上师。”柳晓映乖乖行礼。 门越开越大,元清走进院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约五十的道士。 “嗯。”元清点头:“见过住持师父。” “住持师父......” 住持的到来出乎柳晓映的意料,她嘴唇发干,心跳得厉害,只见这住持干瘪的手中还拎着一个木制箱子,这两人走入院子,越过柳晓映,进入房中。 柳晓映只得跟上。 关上房门,元清点上几盏灯,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