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冷如雪线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响起。 “九岁......”似是有了什么猜测,洛钦的声音更冷,“陈娘子,你们村里有没有被买去的女童?” 陈氏连忙摇头:“我们村大都是赁户或者做小生意的,家里都还活得下去......至于别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郡主,我想潜上去看一看......”洛钦抬眼看了看远处的黎南山,有些犹豫,“但是郡主还要去刘家......” “如果刘里正或者村子里任何人跟其有关系,恐怕这些可疑的道士会连夜逃走。”苏宛轩回头看了眼,车队就在不远处,快跟上来了,“你先去,这次有鸦羽卫随行,不会有事的。你自己小心点,不要打草惊蛇。” “嗯,那我就先上山打探。”洛钦点点头,对陈氏道:“陈娘子,我要送你下去了。” “哦哦!好......” 陈氏被送下马,洛钦轻拍马背,那马一声嘶鸣便奔袭而去。后方车队最前方的付乙新见洛钦离开,赶紧带着另一名鸦羽卫上前。 “陈氏,你叫什么名字?你夫家刘三郎一家是怎么回事?” “我小名桂兰......一开始郡王府的这些田庄是村东头的刘老汉负责的,刘老汉是刘家兄弟的堂叔。后来大哥跟着运了一次粮进京,大概三年前吧,回来就接管了田庄。刘老汉很快就气病了,他死后,他的独子便搬走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田庄的收成不如别的地方吗?” “其实收成是差不多的!鸠儿爹跟着干活的时候,收成甚至比别处好。”陈桂兰看了看她,继续道:“大哥把收的粮,一半都拿来酿酒了......他有一次喝醉了炫耀,说是他在京城得来的方子,价值千金!所以郡王特别器重他......” 原来是老调重弹......苏宛轩冷笑一声,对赶来的付乙新道:“洛道长有事先走一步,付队长,让大家做好准备,我们这就去刘家!” 刘大郎就住在永业田南边的郡王府别院里,刘老二讹人的时候,他正喝着小酒看新买的歌姬唱十八摸,早有一条路上出摊的赁户家人得了消息,一路小跑来通风报信。 因此鸦羽卫到的时候,他已然收拾好,并喊上了十几个长工赁户,只等郡主殿下大驾光临。 别地儿他不清楚,但他负责的这千亩农田,都是在郡王名下的,郡王殿下没亲自发话,那谁来也不好使! 两名鸦羽卫进到别院,见这十几号农夫跟列阵似的还有模有样,兵与民起冲突还是比较严重的,因此未敢擅自行动,只简单与这刘大郎做了交涉。 没想到刘大郎见这两名鸦羽卫都不敢大声说话,愈发拿大了——那个郡主算是什么玩意儿!她老子都得求着他送粮送酒! 片刻后,别院大门口,玖樱带着小鸠儿留在车上,加上一名车夫留下看行李,苏宛轩则带人进了大门,从进门开始,她越行眉头越皱越深,这个别院她只在八九岁上来过一两回,当时还算雅清别致,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艳俗! 只有个丫鬟来行礼领路,被竹杏气得轰至一边,付乙新和另一名鸦羽卫走在前方戒备,车夫殿后,苏宛轩一行来到了中堂阶下。 “拜见郡主殿下!小人刘大郎,额,是郡王府田庄的庄头!”一个一身酒气的胖子在堂上向苏宛轩作揖,十几个高壮的农夫跪在他身后。 排场不小...... 苏宛轩掩鼻,杀意噌得就上来了,她退至一旁,看向付乙新:“付队长,捆了!” “是!” “谁敢!”刘大郎见势不对,大声叫道:“小人犯了什么罪!郡主殿下也要按律办事!” 他身后有两个赁户,平时在村里也算有头有脸,见这阵势,立马将藏在角落的几把剑以及锄头什么的分发开,俨然一副就算是郡主和鸦羽卫,敢强来,他们也不怕动刀动枪的阵势。 “郡主?” “付队长,他要知道他犯了什么罪,那就说给他听听!” “是!”付乙新手握直刀刀柄,向前一步,朗声道:“刘大郎,纵容刘二,拦路讹诈,罪一;藐视郡主,以下犯上,罪二;渎职贪污,私吞供粮,罪三;欺辱弟妹,霸凌村民,罪四!” “欲加之罪!”刘大郎退至赁户身边,抢过一把剑,虚浮的身体甚至提不起剑身,只能撑在地上,嚷道:“我是郡王爷亲自任命的庄头,我没有私吞供粮!郡主殿下难道要违抗父命?!” “强行狡辩,公然拒捕,罪五!” “你!”刘大郎把身边两个与他私交较好的赁户推出去,一边对其它的赁户长工道:“早就听说郡主对郡王爷怀恨在心!一定是私自来抢夺田产的!兄弟们,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