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缓缓说道: “今日我们是家宴,寡人也就和你们说说心里话…” “你们也都知道现今的北王叫顾池,年轻力胜…” “他和常寿是至交之友,多年前,常寿在潼关驻守便结识了顾池,顾池称王后曾写信告诫寡人他是因为常寿在南国,才不进犯南国…” “黄口小儿,竟野心勃勃觊觎我南国疆土还与我南国的将军交好!” “我召常寿前来问他是否与顾池相识,常寿不曾否认。” “常寿掌军中大权,这军中的将士都听他的,谁还听寡人的!常寿若与顾池联手,寡人这南国还不顷刻改了江山!” “父王…女儿与常寿夫妻一载,知晓常寿的为人,他不是一个会心怀他念,对南国不利的人。” “寡人也知他还算忠心,可不得不防,寡人不能拿南国百年的基业去赌!赌一个将军的心性。” “寡人问常寿是否愿意随你入公主府生活,做南国的驸马,与你一世安乐…” “他拒绝了,还说什么‘若公主殿下得知也一定不愿看自己卸甲归田。’平乐,你说放着好好的驸马不当,远离战火,偏要一门心思的扎在军中,把控着寡人的军权,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是” 穆茴咬牙说道,双手在案桌下紧握,祺王担忧的看着穆茴,生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寡人见他如此固执,只得赐他重华门…” “他竟然不怕死,既不求饶也不辩解,既然他想死,那寡人就只能成全他了!” 穆茴算是听明白了,常寿是被南帝逼死的! 常寿一心守护南国,为南国鞠躬尽瘁,绝无二心。 他是一位将军,将军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可将军的主上却怀疑将有二心,试图以驸马身份让常寿脱离军营,交出军权。 将军不做将士是会废掉的,穆茴都清楚的事南帝怎么会不知,南帝就是想要常寿废掉,构不成一丝威胁。 南帝既然已经怀疑常寿了,无论他做什么,在哪,南帝都会对他产生怀疑,对他不信任,常寿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所以他才没有做任何辩解。 “平乐,常寿娶你,那时寡人还不知道你在这世上,若是知晓定不会让你嫁给他,便宜了他!” “如今也不晚,父王会好好为你选一位王亲贵族做驸马,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父王,常寿已经死了…女儿与常寿夫妻一场,恳请父王准许女儿送常寿最后一程,为常寿料理完身后事,也算是有始有终!” 穆茴恳求,南帝犹豫了… 祺王开口说道: “父王,平乐妹妹仁善,人死不能复生,妹妹如今还是将军夫人,常府的主家,这料理家事本就应该是将军夫人所为,父王若是不肯,那妹妹定要被后人指责了!” “既然如此,那平乐你就先委屈委屈暂回常府吧,丧仪一过就即刻回宫!” 常府为常寿办着丧仪,接连六日,陆陆续续的来吊唁的人都来了,常岳几次哭的晕厥过去。 穆茴反而特别坚强,没有掉一滴眼泪,就静静的守在常寿灵前。 蔡域本来已经吊唁过了,却又来了常府, “殿下,您要顾好自己的身子!我见您气色很差!” 蔡域关心的对穆茴说道。 “多些关心,我没事!” 蔡域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在这个场合没有说出口。 穆茴已经守着常寿好几夜没合眼了,常府的下人都担心穆茴,辛吉大夫也是几次上前劝穆茴休息一下,都被穆茴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