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温妃陪着平乐公主练了会儿字,小平乐便昏昏欲睡,温妃就命嬷嬷带去偏殿就寝了。 而此时皇子们居住的永春园里,二皇子高亭怀房内烛火明明,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高亭怀一边温习功课一边写下自己对功课的理解,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 “二殿下,入夜了,您该休息了,功课明日再温习吧。”服侍的嬷嬷劝说道。 二殿下笑笑把注意力从书本上转到看向嬷嬷,高亭怀认为与人交谈时看着对方是对对方的尊重,所以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况且二殿下对待下人一向谦和有礼,因此宫中下人们对二殿下的印象都是极好的。 “嬷嬷每晚都劝我早些休息,又怎知荀子作《劝学》讲‘学不可以已’ 。” “殿下说的奴婢不懂,奴婢只知殿下每日都如此用功学到深夜,大殿下房内的烛火早就已经熄灭了,殿下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大哥天资聪颖又有天赋,凡事一学就会一点就通,我自知天赋比不上大哥,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大哥一样高谈论阔,豁达不拘小节,我生来性子便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所以更要刻苦些,我和大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能拖大哥的后腿。”高亭怀耐心的和嬷嬷讲道。 “嬷嬷好意,我心里清楚,我这里不用服侍,在温习一刻,我就去休息,嬷嬷放心,你呀就先回去歇息吧!” 嬷嬷便也不好再劝了,就退至了房外,给二殿下又进了一碗莲子羹后便在房外候着,待二殿下房内烛火熄灭才走。 凝露殿内的烛火已熄掉了两盏,温妃右手支颐,微闭双眸,静靠案桌,夜色与暗暗火光将人影勾勒的柔和,如画一般,殿内安静的仿佛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声响。 夜更深了,南帝屏退下人,缓缓走进凝露殿,此时温妃听到有所声响便醒了过来,见到陛下,起身行礼,南帝挥手示意起身,径直走至案桌旁坐定。 “你...你等寡人很久了吧?”南帝不知该如何开口,就以此为开端。 “陛下国事繁忙。” 温妃不紧不慢的说着这句话,已不知从何时起温妃开始对南帝冷淡了,到现在就只剩下恭敬了。 回想当初南帝与温妃初见时,温妃还是名叫穆瑛的医女,那时是穆瑛从尘山学堂学医归来一年有余,在一个小村庄里开了个小医馆。 一日穆瑛上山采药遇到了跌下山受伤的南帝,那时南帝刚刚接任帝位,年仅二十三,正是英俊少年郎,穆瑛也不过十八,青春貌美,穆瑛上前查看了南帝的伤势并做了简单处理。 “你这右腿摔断了,要尽快把骨头接上,我暂时先给你做了固定。” 穆瑛见面前这人衣着不似乡野之人,必有同行者。 “你在此地不要乱走动,你同伴来了让他尽快带你去医馆救治。” 穆瑛拾起背篓就要离开却被南帝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