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伺候卫令姿的两个婢女唤作立春、立秋。 次日一早,卫令姿便吩咐立春出府去采买零嘴,唯独留下了年纪看上去小一些的立秋。 坐在梳妆台前,卫令姿笑得一脸和善:“立秋,安排你来伺候我时,他是怎么吩咐的?” 他,自然便是萧彻。 “贵客吩咐,对姑娘要求的一切有求必应。” 聂园的人都称呼萧彻为“贵客”,他们似乎并不太清楚萧彻的身份,只隐约知道萧彻身份不寻常。 “一切?那便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立秋单纯答着。 得到这个答案,卫令姿手不自觉捋了捋身体两侧的披帛,往面前拉来一个椅子,然后一把拽立秋坐下:“立秋,坐这个椅子,我同你说话。” 坐在她眼前,立秋有些紧张。 直截了当,卫令姿表明目的:“现在我要把你绑起来,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这……”立秋对她说的话懵了,连忙便要挣着起来。 “嘘!”卫令姿死死按住立秋,不怀好意地笑着:“我没有开玩笑,你最好不要出声,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会跟别人说你懈怠玩忽,还私下虐待我。” …… 片刻后,卫令姿换上了立秋的衣服,仿着婢女的发样,看了一眼被她绑起来口中塞了布条蒙在被子里的立秋,然后撕了《渝州图经》尾页的渝州城貌图揣在怀里。 想到自己身无长物,走了几步又回来,目光不经意落到妆奁中的银色铃兰簪,卫令姿晃了个神,最终在妆奁中捡了几个方便藏匿的臂钏珠玉揣进怀里。 沿着这几日走过几次的小道,绕过古色古香的建筑,不消片刻,便到了聂园的大门。 聂园的门出现在卫令姿眼前时,她还是有些紧张的。于是深呼一口气,回想这几日她观察到立春立秋出府的说辞,埋着头往前头近了几步。 还没等她开口,恰见门外一身着深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大步流星地进聂园里,卫令姿赶紧垂下了头。 “站住,瞧见公子也不知道问安,没规没矩的。”管家恼了一声斥道。 被聂园的管家叫停,卫令姿心中大叫不妙,只得将头埋得更低,一时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在阁楼伺候那位姑娘,来这里做什么?”一声低沉稳重的声线传到卫令姿耳中,声音的来源正是那刚进聂园的男子。 男子朝着卫令姿的方向走来,看了眼她的打扮。 卫令姿低着头看不清男子的脸,只能留意到一弧深墨色的扳指紧紧扣在他的左手大拇指上,扳指色彩厚重,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着细润的光芒,显然是上品。 想到有些人家会以扳指作为传承家族的凭据,卫令姿猜测,此人极有可能是聂园的当家人。 卫令姿将头埋得更深:“那位姑娘看了《渝州记事》,想吃粉蒸圆子。” “又是吃食啊!”只见男子指腹摩挲着手中扳指,对着卫令姿的吩咐道,“去吧,莫要耽搁久了。” 卫令姿深自庆幸,又不敢大意,从二人身边经过时仍旧低着头。 错身一刻,男子脚步顿住,回头看去,正看到卫令姿迈出聂园时的背影。 管家上前,奇怪问道:“公子,怎么了?” 男子定定看了管家一眼,眉头一动又即刻舒展,意味深长看了眼卫令姿消失的方向,然后开口:“没什么,就是觉得……有意思。” 管家听到自家公子这没头没脑的话,竟是不知如何接话。 生怕被发现,卫令姿加快速度,直直走出了两条巷子才敢回头看一眼,确定离聂园有些距离了才终于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她长到这样大待过的地方只有皇宫和皇陵,对于街巷她感到陌生——她从未上过街。 极目之处街巷中的商户门前,都插着黑色的旗子,上头是大红色的“周”字,一排排整条街上晃眼着的都是周国的旗帜。 看着那些占领整个渝州的旗帜,卫令姿片刻失神。 搂紧了怀中藏的首饰,回想在那本《渝州地志》中提到的可以“典当回赎”的当铺,抬头看去不远处的一家铺子门头上正有个“当”字。 卫令姿没有迟疑,走进当铺。 “这位姑娘来当铺有何事?”当铺的伙计看着卫令姿一身婢女打扮,也还是从柜台探出头来客气询问着。 确定此处确是当铺后,卫令姿从怀中顺手掏出一个臂钏:“我来当东西。” 伙计接过臂钏,观察着臂钏的做工,观察几眼后狐疑盯着卫令姿看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