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牵扯到华阳宫,宁妃忙忙便往东苑过来,事情的始末来的路上都听刘姑姑仔细叙述。 卫令姿已被宫人安放到了内室,太医不敢怠慢也是早早站了一排,忙得团团转。 明明正秋时节,窗外一派天朗气清。看着床榻上的昏迷的卫令姿面容惨白,冷汗涔涔,宁妃足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娘娘,为了公主千万要稳住。”身边的流玉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宁妃的身子,声音放低耳语道,“有宫人瞧见,是周国太子将公主抱回来的。” 闻言,宁妃一脸错愕。 这时,一直在康华宫院中候着的刘姑姑上前:“娘娘,乾元殿那边已经差人去了,陛下一到,公主身边这两个丫头怕是又……” 听刘姑姑提醒,宁妃方定了心神,视线移到一边的绿珠红珠,道:“将她们两个先交给荀司正押起来,待公主醒来再行处置。” “是,娘娘。”不待绿珠红珠反应,刘姑姑旋即拉着二人的手臂直直将二人拉了出去。 二人只知自己惹了大祸,也不敢料想自己会受何种刑罚。 被拉到院中时,还是绿珠当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刘姑姑的手:“刘姑姑,我自知难逃司正裁制,只求姑姑让我留下先照顾公主,待公主苏醒我便自行去宫正司领罪。” “还先留下?你们两个丫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留在公主身边,怕是不等公主醒过来,你们就要长睡不醒了!”刘姑姑站在绿珠红珠二人面前,整个人怒气冲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们糊涂,你们进宫也好些时日了,可曾听哪个宫的宫人说曾经伺候过公主的?” 绿珠红珠摇了摇头。 “你们没听说过,就是因为,除了我压根就没有了。这宫里从前伺候公主的都死了!” “华阳宫那是禁地,岂是能随便去的?你们伺候公主的人,竟就由着公主进入华阳宫!宁妃娘娘这是不愿公主伤心,有心给你们留一条活路,不然早将你们发落了。” 刘姑姑跺了跺脚,刻意压低了声音,“总之,你们最好在宫正司求天告地祈求公主赶紧醒过来给你们求情,不然,陛下震怒,谁都保不住你们!” 此刻乾元殿中,沈酌言正在宫中复命。 卫昭看着桌案上静静躺着的求亲文书,将沈酌言与秦声二人一番奖赏。 其间,宫人前来禀报。 得知卫令姿昏倒在华阳宫中,卫昭登时面色一变,连交代也无,便将沈酌言丢在乾元殿。 宁妃守在卫令姿的床榻边,紧紧攥着卫令姿的手,面上满是担忧。 卫昭赶到康华宫的时候,华阳宫的洒扫宫人、还有一众牵扯进汪司珍自缢的良月等人,瑟瑟发抖地跪了一排。 淑妃自知汪司珍之事与自己有关,更是不敢多言。 沈酌言刚回到荣安侯府,下了马车疾步进门,便在荣安侯夫人面前屈膝跪下,低伏以拜,行了一个大礼:“儿有事求问母亲,求母亲相告。” 从未见过儿子如此慎重姿态的荣安侯夫人,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即支走下人。 “你先起来好好说。”联想到儿子刚从宫中出来,荣安侯夫人神情也变得凝重,“可是宫中出了事情?” 沈酌言站起身:“请问母亲,华阳长公主,当年是因何过世?” 荣安侯夫人怔了怔:“世人皆知,华阳长公主是因突发恶疾暴卒宫中。” 察觉到母亲躲闪的眼神,沈酌言心中思忖,十分不安。 回来的路上,他仔细思索着当年华阳长公主的旧事,联想到方才他在乾元殿中在听到卫令姿晕倒华阳宫时陛下的反应,他心觉诡异,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可怕的猜测:“不是。这不过是宫中对外的说辞罢了。” 闻言,荣安侯夫人脸色顿时一白。 沈酌言察觉到母亲的陡然失神,感觉到此事别有隐情,而他的母亲应当知情,只得试探地唤了一声:“母亲?” 荣安侯夫人沉默良久,见沈酌言如此笃定神色,终是叹气默认:“当年之事,实是复杂。” 于是娓娓道来。 “约莫十年前,华阳长公主与文家驸马和离不过半年,恰逢陈国摄政王宋罄的原配去世,于是陈国便遣使前来为宋罄求娶华阳长公主,陛下同意了。” “可华阳长公主虽与驸马和离,却依然心系驸马,抵死不愿,在与陛下争辩未果后,在一个风高之夜将自己悬缢于华阳宫中。” “一国公主,自缢身死,于皇室是一个莫大的丑闻。陛下悲痛之余,也只得昭告华阳长公主重疾暴毙,掩盖此事。这桩宫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