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匆忙尘世两次相见,怎不是有缘?” 万宝光絮絮念着。 “实在是缘分呀!此后,我必予你荣华,让你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看着皎娘一次一次递来的酒杯,这样容颜如玉的美人,喂来的便是毒,也足以让他甘之如饴。 姣娘为他盏盏斟满,扶着他渐渐不太平稳的身子,道着最温柔摄人的情话:“小女子是命苦之人,遇见恩人是小女子此生幸事。” 酒过三巡,万宝光已是神色迷离,只顾着反复对着皎娘强调着:“我不是负心薄幸之人,我要将你带回陈国,两厢厮守,不离不弃。” “什么人竟敢……”雅间外,万宝光随从们大斥的声音尚未完整吐出,便被一声闷哼覆盖了下去。 楼下优伶的歌声未断,雅间的门随之被人一脚踹开。 万宝光一愕,顿时酒就醒了一半。 三五大汉冲了进来,将被拍晕的几个随同顺手往雅间的地上一丢,又将桌旁呆若木鸡的万宝光围住,接下来一个穿着干练束袖长衫的男人,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虽不是绫罗绸缎,却也是精致贵重的葛布。 万宝光下意识看向皎娘,只见皎娘手中执帕,紧张地咬紧朱唇,身子轻颤着吐了一声:“秦管家……” “小夫人让老奴好找。”那唤作“秦管家”的人看似恭敬,可表情格外冰冷,眼神直直看着二人,幽幽如深渊凝视,渗人得很。 来人气势汹汹,佳人惊惶失措。 只着内衫的万宝光看着这场面,明白了大半,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但酒意令他的反应显得迟钝。 轻视来人的身份,他直直看着秦管家,口气高傲:“秦管家是吗?我要买下皎娘的身契,请你家主子来一趟。” 话说得斩钉截铁,就是因为醉意太浓,以至于吐字发音有些不太明朗。 “这种事情何须我家老爷出面?有我便可处理。”秦管家嘴角一斜,对他所言蔑笑一声,“把他衣服都扒了,拉出去游街。让邯都的人都看着,沾染秦府的小夫人会有什么下场。” “等等。”一听要扒衣服游街,万宝光酒意又醒了一大半,连忙抵住桌子,音量也提了几度。 可大汉们恍若未闻,上前一步死命拉扯着他。他疯狂挣扎,却难以挣脱,三两下便被制住:“我有银子,有很多银子,需要多少你开口就是。” 秦管家冷眼看着,并没有让人收手的想法:“你省省吧,我家老爷不缺银子,秦府每年赏给乞丐花子的钱不知凡几,千金都难买老爷心头好。动了秦府的人,那就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事。” 眼看那些大汉反复推拉,皎娘当即冲上去一把就抱住了万宝光。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秦管家,你快让他们住手。” …… “秦管家手下留情,此人乃是陈国使臣。” 秦管家对皎娘的话置若罔闻,直到听见“陈国使臣”四个字才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于是伸手止住了大汉们的动作,眼神扫向皎娘:“小夫人该是被猪油蒙了心罢,陈国使臣岂会在此处?又岂会对你透露身份?” 万宝光算是看明白了,甭管他说什么这些大汉都不会当回事。他们只听面前这个秦管家的话。 大汉们停下了动作,看来秦管家对皎娘所说他这个陈国使臣的身份还是有些忌惮。万宝光如此想着,于是佯作镇定整了整内衫,深深呼了口气:“我乃陈国来使万宝光,何须欺你?” “可笑!刑部大狱里每年都有几个狗胆包天冒充官员坑蒙拐骗的,你说你是陈国来使,我也可以说我是刑部尚书。” 嗤笑一声,秦管家继续道,“意欲对我家老爷外室行不轨之事,我所带仆人皆为见证,今日甭管你真使假使,游了街都能让你名声变成臭狗屎!” 显然,皎娘和万宝光的说法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 “我有凭据的。”看着秦管家无动于衷,酒气一上头,万宝光旋即翻找了自己褪下来的外袍。 左翻右翻的,终于被他在内衬怀里翻到了两个证明身份的物件,一把举到了秦管家的面前,“此乃我使臣符节和印鉴,做不得假的。吾乃大陈国摄政王钦点,为梁国陛下贺寿而来,何须欺你?” 秦管家瞟了一眼他,接过符节和印鉴,不缓不慢道:“使臣符节,我确实没有见过。不过陛下万寿已过月余,你说是为贺寿而来未免牵强。” “你张口陈国,闭口陈国,看起来更像细作。” “我……”万宝光看他不为所动,终是再也冷静不了,摸索着身上内衫深处,“我随身携带吾国陛下文书玺印,这个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