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朝堂之上还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助力,卫昭的选择过于有限。 当后宫朝堂都默认这点后,这便成了一道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的力量。 一个贪玩二字便能被朝堂之人盖过的罪名,怎么能影响到整个大梁的声名呢? 卫令姿沉吟片刻,没有为自己辩解,慢慢靠近宁妃,弯下身子,小小的身体贴到宁妃的膝上:“母妃常常教诲阿令,身处宫中,当防人心思变,阿令都放在心上。” “宫中行事需慎,不与旁人利益相关方可安然无恙。” 宁妃说罢,就听卫令姿声音低了下去。 “可是,我是这个宫中最最可以为他伸出手的人。我没想改变什么,只是害怕……怕我真的熟若无睹了,他倒在校马场的模样就会一直反复出现在我脑子里。” 那个他,自然是萧彻了。 人人疼惜她,爱护她,因为她是公主呀。 卫岐卫嶂谁做了皇帝,都影响不了她是公主的事实。后宫掌权、前朝争储都与她无关,她的存在拦不了这宫里任何一个后妃皇子的路,她再受宠再得意,也不会有谁为了她这个无关自己前程的人费心费力。 她不用像云嫔那般在淑妃面前委曲求全,也不必像卫嶂那样在卫岐身边唯唯诺诺。 她只要安心享受宠爱就可以了。 宁妃手抚过卫令姿的头,良久才又叹道:“你只记住一点,宫中考虑的除了真相和事实,还有皇权和妥协。” 宁妃一番苦口婆心,低头却撞上了卫令姿水汪汪的眼睛。 刘姑姑扶起卫令姿,安慰解释着:“公主,娘娘的意思是,宫中耳目多,行事过于张扬传到宫中各处恐怕不好。” 行事过于张扬? 卫令姿忙忙笑逐颜开:“阿令明白,一定小心行事。” “外头那个红珠年纪太小,看起来玩兴未收,见着荣安侯夫人都不知行礼,规矩学得不行,尚宫局此事办得很不得体。听说,她是尚宫局遵你的心意调过来的?” 宁妃看向卫令姿,温柔询问。 卫令姿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那日下学,看她为了同进宫的侍女在廊下领受跪罚,我当时不过就顺口提了下红珠二字与绿珠名字相近,傍晚时候尚宫局的人就把她拨过来了。” 这宫中的人,就是这么会解读主子们的心意,行动之快。 “我看她虽礼数不齐头脑却活泛,便留下她了。她过来几日就跟其他几个宫的侍女打得火热,今后就让她跑动挺好的。” “康华宫也有康华宫的规矩,公主的侍女,这般粗俗无礼,折损的是公主的体统。” 宁妃看向室外方向,只见红珠抱着雪绒站在绿珠身边,活脱脱一个手足无措,不禁扶额,“本宫就先将她带到清徽宫,待规矩都学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两日后的一早,绿珠将卫令姿头上最后一个华胜拢入发侧,又用头油梳子慢慢将鬓边碎发整理一番:“这两日都是守忠一人去的,回回撞上我,估摸他很快就会担心惹眼了。” 毕竟是伺候太子的人,不注意太子起居,天天在司药房溜达总会怕惹人怀疑。 “几次三番不得手,再过两日他便消停了。”卫令姿看着镜中自己头上珠翠,从头到脚都是尚宫局各司各部的精致出品,甚是珠光宝气:“不过也不能太刻意了。” “绿珠明白。” 绿珠忍不住偷笑,“这守忠一肚子坏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净出些坏主意。宫里许多人都被他整过,可他有太子殿下撑腰,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长此以往,折辱的实是皇兄的名声。” 这两日,绿珠都早早去司药房取药,见到守忠又去过两次,硬是拉着他讲了许久的话,直到萧彻宫中的人将药取走绿珠才离开。 卫令姿不觉看了眼另一角太子送来的珍玩,或许他一开始也没想到那马最后会冲撞到她,所以感到愧疚? 正出神,打从康华宫外过的一阵脚步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慌乱急促。 这时刘姑姑步履匆匆,神情急促:“公主,太医院一众太医都往东苑来了,说是住在长安宫的周国太子中毒了!” 卫令姿和绿珠面面相觑,都是愣在原地,看着镜中自己恍然失神。 旧伤未愈,又中了毒。 果然……还是没有防住吗? 卫令姿稳了稳思绪,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 可这一切来得突然,她一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流玉,去盯着乾元殿,若是陛下传召太子殿下,便来康华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