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霖气若游丝地看着面前的唐琦心中是震惊,“唐琦,怎么是你。” 唐琦看着面前苍老地朱霖,“臣是陪皇上最后一程的。” 朱霖看着外面的重兵把守再看着虎视眈眈的二皇子,“你早已投靠朱晓了。” “也不算,”唐琦摇头,“皇上,臣老了,儿子的心思不由父。” “咳,”朱霖被气的猛地咳嗽,可一代帝王此刻却无人来安抚和照顾,任由他咳的上气不接下气,险些喘不过气来。 终是喘过气来的朱霖不甘看着唐琦,“为什么?” “为什么?”唐琦眼神怀念起来,“如果你不逼迫臣杀了谢菲,臣是真的想效忠你一辈子。” 朱霖好一会才回忆起谢菲是谁,唐琦十多年的妻子,“就因为一个女人。” “是,”唐琦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朱霖,“对,除了我母亲,他是这一生唯一爱的女人,可皇上你确要臣亲手了了她。臣后来愿意放下兵权,你依然要赶尽杀绝。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你知道是什么感觉,那种悔恨和愧疚日日不歇,偏偏她还不怪你。这种折磨让臣有了心思。皇上,你这辈子就是疑心太重,如果疑心不重,也许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今日来也算全了君臣。” “跪拜皇上,”唐琦深深的跪下,“皇上,臣也老了,有时候不得不服老。” 咚咚咚地九声,他知道皇上甍了,二皇子朱晓明日一早即将即位。唐琦站在空旷地殿外看着白玉栏杆,如果当初第一时间就舍下兵权也许结局就会不一样了,他恨皇上,其实也恨当初的自己。后来日日的悔恨让他知道,什么都比不过阖家欢喜,虽然他现在子孙满堂,但是始终少了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别人都羡慕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这十多年的折磨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父亲,”唐睿悲戚的看着面前行将就木的唐琦,“你再撑撑,太医马上过来了。” “不要了,”唐琦虚弱的摇了摇头,“我活了这么多年够了,唐家我已经护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责任。唐睿,以后唐家就交给你了,切忌不要贪权,不然会招来祸端。也不要因自己的护主之功而贪大,伴君如伴虎,随着年纪逐渐年长帝王的猜疑会越来越大,那时就因急流勇退,他还会念着你的功劳。” 唐琦紧握住唐睿的手,“记住了吗?唐睿。” 唐睿猛地点头。 唐琦松开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唐家就算当个闲散侯爷,富贵也足够几代人。人活一世,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是最好的。我死后你把我安葬在你母亲身边?我欠她的太多,不知道她还不会等我。我这辈子最对不起就是她了。” 说完唐琦安稳的闭上眼,谢菲,我来找你了。 戴瑶不理解的询问唐睿道,“侯爷说的不是您母亲吗?”刚刚吩咐居然是把谢菲母亲的墓挖开。 唐睿摇了摇头,“不是,父亲说的母亲是谢菲。父亲这么多年未娶,郁郁寡欢皆是因为她。虽然我只接触过她几次,但是是个心美人美的人,不然父亲也不会一直记在心底。不然我如此大胆冒进,父亲也不可能帮我,皆是因为先皇逼死谢菲。那一晚后,父亲就变得更加沉迷寡言,一丝不苟,整个人清瘦没有任何生气。” 他后来从军中回来奔丧,看到颓废强撑的父亲,都落下泪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无坚不摧,永远是自己的后盾,那次后他才发现父亲也是个男人。被逼着亲手毒死自己爱的人是件多么残忍的事,皆因皇上以唐家做要挟。 戴瑶错愕的捂住唇,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秘辛。她嫁进来之前婆婆就突然意外离世,因此她是等了三年后才嫁进来,不过嫁进来后没有婆婆的掣肘,她就接管了侯府的大小适宜,加上与唐睿二人心意相通,日子也过得幸福。 唐睿拉住戴瑶的手,“父亲也是因为要护着唐家才如此,如果当年我能自己挣军功撑起这个家,父亲也不会如此,这十多年我是看着他熬过来的。现在对于他来说也许是解脱,他应该会笑了,因为他终于能和谢菲母亲在一起了。” 戴瑶也握住唐睿的手,“嗯。” “瑶儿,我不会重蹈我父亲的覆辙,”唐睿看着陪伴自己十年的妻子,“我们会相伴到老,会看着儿孙满堂,”他从父亲身上看到了珍惜二字,也学会了他的沉稳,以后他会急流勇退。 宣化十九年五月二日宣化帝朱霖驾崩,五月三日镇北侯唐琦逝世,世人皆赞镇北后的忠孝之心。 …… 谢菲撑起伞遮住明晃晃的太阳,早上太阳就如此大,现在的夏天气温一天高于一天,真是恨不得天天待在空调房里,可是自己也要工作,要赚钱养自己,总不可能啃老。 三年前她车祸醒后,休养了一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