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当然，他没忘了捏着嗓子。 吴旺正在四处打量香满堂酒楼，只见目光所到之处一个客人都没有，他准备坐下，却发现桌椅上都蒙了一层明显的灰尘，要不是之前他和方亮想光明正大进香满堂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他都要以为香满堂倒闭跑路了。 说起来今天换装来的时候，门口看着的守卫也不见了。 这香满堂不会真要倒闭了吧！他拉住准备就坐的方亮，用手抹了下桌子，手上瞬间一层灰，他朝方亮使了个眼色，大声嚷嚷道： “掌柜的，小二，人呢，都死哪去了！我不是听说这香满堂是青山镇最好吃的酒楼吗。” “妹妹，你去后厨喊人去，我今天非吃在这吃饭不可。”他轻轻推了推方亮，后者立马上道的往后厨去，他则顺势准备上香满堂二楼去看看。 谁知吴旺才踏上楼梯，方亮也离后厨越来越近，后厨的帘子突然被一只枯瘦的细手掀开，吓得方亮差点跳起来。 “咳咳，二位客官不好意思，咳，本地闹了瘟疫，这伙计后厨都生病回家了，还请二位去别处吃吧。咳咳咳。” 来人应该是香满楼的跑堂，吴旺之前见过他，原本长得很精神壮实的年轻人，如今瘦骨嶙峋，一说话就咳个不停，脸上竟然是青色，硕大的黑眼圈挂着，看起来十分吓人。 “呸呸呸，有瘟疫你不早说，妹妹快走，难怪这破酒楼一个吃饭的人都没有。”吴旺迅速下楼拉住方亮，让他和跑堂的分开一些距离。 “我看你好像病得不轻，别跑堂了，赶紧回家找个大夫看看吧，命可比那几个钱重要多了。” 说完也不待跑堂的反应，来自方亮就快速离开了香满堂酒楼。 一路上，他们难得没有插科打诨，两人全程面容紧绷、一言不发，直到来到僻静无人的地方，吴旺点燃一个火堆，扯了路边的鲜艾草丢进去熏，二人忙脱衣服，将面纱与衣物丢进火堆焚烧。 一阵收拾忙活后，二人换上自己的衣服，在火堆旁坐下熏艾草，这是马勇带来的消疫法子，说是名医给的，如果和瘟疫感染者接触一点要熏烤，这样可以把瘟疫烤死，让其无法传播。 “吴兄弟，这香满堂心也太黑了。”沉默良久后，方亮忍不住先开口。 “是啊，我们楼里根本就没有感染瘟疫的，香满堂的一个普通跑堂都那么严重，要是说他和源头没关系我都不信。”吴旺望着冒烟的火堆，回道。 “这天杀的香满堂，那么多的乡亲父老性命，他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啊。”方亮啐了一口，一脸的气氛。 “我们现在能用无疫证明书证明天香楼的清白，可惜县令翘辫子了，等新县令来上任起码要半月，不知道沈掌柜能不能很快出来。” 吴旺捏了捏眉心，这种有证据却捞不出人来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瘟疫还在蔓延，作为土生土长的青山镇镇民，他也不愿意看到乡亲父老被这什劳子瘟疫夺去性命。 “我们可以把马勇带来的防范法子告诉大家，现在县令死了，说不定沈掌柜能出狱，她出来就有办法了。” 方亮看着燃烧的艾草说道，不知不觉中，他们都把沈晚芸当成了主心骨，只要有她带领，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稍后再去府衙探探，说不定这次能探视沈掌柜，不过我们也要重点关注香满堂的动静，能抓到他们害人的证据最好了，这狗屁玩意就是青山镇的毒瘤。” 吴旺拨了拨火堆，语气愤恨。如果香满堂的管事在这里，他肯定会下狠脚踹死这个黑心肝的东西。 二人边熏艾草边讨论了一会儿细节，待艾草全部燃烧完毕后，就兵分两路开始行动。 吴旺来到府衙外，因为县令死亡，县衙一时间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县令平常把所有权力都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无论大小事都得他说了算，现在他说死就死，衙门里便没人能真正做得了主。 这一次吴旺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探视囚犯，不过看见县衙如今这种情况，吴旺藏在怀里的无疫证明书也不敢轻易交出去，生怕被这些人给弄丢了。 这可是关乎沈掌柜和天香楼的清白，丢了就有大麻烦了。 吴旺探视失败，垂着脑袋往回走，这一次行动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他知道衙门内部越乱，沈掌柜反而安全，肯定不会吃啥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