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找地方歇着去了。 用过斋饭后,戚瑶领着老夫人在庵里逛。 戚瑶是打心里将闻越看作自己的母亲,对于闻越的事记得格外清楚,从后院小池塘的睡莲一路讲到庵前的石阶,细细想来每一处都有母亲的身影。 前院有棵百年银杏,银杏树四周用木栅栏围起,栅栏上绑满许愿木牌。 老夫人走到树前停下,看了眼四周。 戚瑶:“外祖母要许愿吗?” 她看了眼竹月,竹月转身去找许愿木牌。 老夫人喊着竹月,道:“不了。” 她一把年纪,许个愿也没机会来还愿,只会让神明怪罪。 戚瑶当年也绑过许愿木牌,只可惜并未如愿,母亲和父亲都离开了她。 从寂月庵离开后再无高山,道路越发平坦,当晚就到达汝阳城。 闻老夫人来汝阳是为私事,并未大张旗鼓,也仅仅只有戚家这群人知晓。虽不知她们具体哪日哪时才能到达汝阳,但汝阳城门口早已安插了眼线,马车刚进入汝阳城,戚家剩余的旁支就硬闯进戚家。 自打进了汝阳城,闻老夫人情绪一直低落,想念和愧疚在心中交织盘错。 这些年她很后悔,当年不该任由幼女胡闹。就算没阻拦住,也不该任由她在汝阳自生自灭,侯府早该插手戚家产业,就算逼也得逼得戚家女婿将家产转职至西京。 戚瑶坐在老夫人身侧,她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 汝阳的夜晚不如西京繁华,到了夜间只有中心街道人声鼎沸,他们所行的这条道路只能瞧见匆匆收铺关门的店家身影。 街道两侧悬挂着的灯笼昏昏暗暗,勉强只能照亮前行之路。 夜风顺着掀起的车帘缝隙往里吹,戚瑶放下车帘,转身看向老夫人。 汝阳的事情已经处理完,只剩余一些不成气候的旁支,为了表面的和谐只能留着老夫人离开汝阳后再处理。只希望他们能看清局势,莫要做出于她不利的行为。 马车速度减缓,最终停下。 竹月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老夫人、姑娘,咱们到了。” 戚瑶理了理披风,率先下马车。 戚瑶刚从马车上下来,早就守在戚家门前的几名妇人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操这一口汝阳口音,殷勤道:“几年不见,瑶瑶这丫头越□□亮,西京的水土果真是养人。” 一位年轻些的妇人挤开众人,热情地挽着戚瑶胳膊,“瑶瑶打小就长得喜人。” 几人叽叽喳喳地抢着要和戚瑶说话,挤得戚瑶根本无法去扶老夫人下马车,只得费力地朝竹月使眼色,避免这群人涌过去误伤了老夫人。 妇人们顺着戚瑶的眼神看到竹月,其中一人硬拉着竹月往这边靠,“这是竹月还是竹星?可许配了人家,我娘家那边有……” 前阵子戚家的事让她们认清现实,与其同戚瑶争,倒不如同她打好关系。毕竟是个孤女,偌大的家产请外人哪有请本家人来得放心。只要同戚瑶处好关系,肯定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就连戚瑶身旁的贴身丫鬟她们都打探的一清二楚,虽然是丫鬟,但是戚瑶信任的人。 竹月带笑的脸沉了下来,用力挣脱来她的双臂,也顾不得闻老夫人,冲进人群护着戚瑶:“不劳费心。” 那人本想着竹月不过是一个丫鬟,她为竹月说媒是抬举,哪成想竹月让她下不来台,当即黑着脸就要呵斥竹月。 闻诩本是想避开这群女眷,可越瞧越觉得形式不对。 在戚瑶被围起时,他领着几名家丁护着老夫人,随即让侯府带来的粗使婆子驱散众人。 几名妇人同粗使婆子推搡着。 “你谁啊?” “哪里来的刁仆?还不赶紧拖下去。” 门前顿时一片混乱,闻诩皱着眉将戚瑶拦在身后。先前他本以为戚瑶回到汝阳,哪怕两人此生不再见面,只要她能幸福平安他亦无悔。 现如今瞧这这群胡搅蛮缠的妇人,他庆幸自己早就改变了想法。 闻老夫人一路疲惫,再加上对亡女的思念,被这群人这么一缠顿时来了脾气,示意家丁将这群人赶走。 就在此时,许管事满头大汗地领着家丁从府里跑出来。他顾不得整理仪表,不耐烦地冲那群人道:“赶紧拖走!” 真是晦气。 他接到姑娘提前传来的消息后就准备去城门口接应,哪知这群无赖突然闯进戚家,更是将他团团围在府中,险些误了大事。 戚家家丁处理这种事多了,早已得心应手,不过时门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