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她狐疑地舒展着酸痛的双臂,不理解自己何时睡姿如此豪迈,竟能将自己裹得如此结实。 等缓过神,戚瑶掀开床幔要喊人。 “竹……” 话到了嘴边,她忽然看到搁在床头小矮桌上的东西。 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露出一段竹签,那形状一看就是她昨晚在梦里险些被馋得流口水的冰糖葫芦。 戚瑶好奇地从床上下去。 她刚走了一步,有东西从她衣袖里滑出来。 一个平安符掉在她脚前。 戚瑶捡起平安符,又拿起那串冰糖葫芦,皱着眉重新坐下。 平安符,冰糖葫芦。 起初戚瑶以为是院子里的人为她准备的冰糖葫芦,可稍微想想就知道不是。姜嬷嬷比母亲在世时还仔细她的饮食,自然不允许有人将冰糖葫芦送到她面前来。而平安符上带着护国寺的印记,她院中的人近日根本没有去过护国寺。 还有昨晚那个梦。 她望着不远处紧闭的窗户,想起来在梦里闻诩将她裹了起来,而她睡醒时恰好裹得像个蛹。 只是她并不能完整的想起那段记忆,只记得闻诩将她裹起来扔到床上。 戚瑶捏着平安符,咬牙道:“混球!” 就算是亲表哥,也断然没有夜闯闺房的。 倘若是昨晚被人撞见,传了出去她该怎么做人? 若是被外祖母和舅母知晓,她该如何解释? 戚瑶越想越气,将手里好似烫手山芋的平安符扔了出去。扔完平安符她准备扔冰糖葫芦,刚抬起手就犹豫了。 看着油纸里红艳艳的果子,她不争气地馋了。 外间有脚步声响起,戚瑶拿着冰糖葫芦躲进床幔里。 竹星摘了几支迎春花,她小心翼翼地插进窗边的天青釉长颈花瓶内,低声问竹月:“姑娘还没起吗?” 跟在后面的竹月摇了摇,示意她动作小些。 等外间恢复平静后,坐在床上的戚瑶撕开裹着冰糖葫芦的油纸,诱人的酸甜味扑鼻而来。 应是放了太久,那层晶莹透亮的糖衣有点融化。 戚瑶举起来端详,“做冰糖葫芦的师傅手艺倒退了,果子都被烫坏了。”她口上百般挑剔,张嘴咬的动作丝毫未放缓。 果子的酸和糖衣的甜在口中缠绕,戚瑶还没来得及细品,竹月就走了进来。 隔着青色床幔隐约能看到戚瑶在坐着,竹月笑道:“姑娘怎么没喊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