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泠按住了她的手,用温热的手掌向她传递了些力量,“听我的,不动。” 就在此时,院门外传凄厉一声喊叫: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朝着咱们步府打过了!” 听云阁里,乱不止是绿芜一个人,同还有吓色发白的青菊。者强装着镇定,双手双脚却止不住地颤抖。 说不紧张也是假的,姜泠不知步瞻留下的那些兵马能撑的几日。便匆匆提笔,修了一封家书。 她让绿芜从院偷偷溜出去,与阿衍接头。 步府上下,人心惶惶。 青菊终于也坐不住了,扑着跪倒在姜泠脚边。 “夫人,相爷不在,我们怎么办啊,若是那些人真的打进了,我们该如何自保……” 不等她说完,即便是隔着一道门窗,姜泠也听到了箭羽破空之声。 她本想说,步瞻留下的兵马足以他们抵抗三日,届时他事,相府自然会险为夷。却不料下一句,对方竟道: “交出步瞻妻儿,本官便放过步府,否则本官直捣黄龙,清剿步狗老巢!!” 嗖嗖嗖三声,又是箭羽穿空之声。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大水冲刷,将整个相府淹死气沉沉。明明是夏日,姜泠背却止不住地冒冷汗。她坐在榻上,告诉自必须沉着冷静。 她本以为此番动静,定会将襁褓的煜儿吓哭,却不想这孩子竟比她还镇定。夜色汹涌,他眨巴着一双眼睛,似乎察觉到娘亲的目光,小孩子朝她嘿嘿地笑了笑。 看着煜儿,姜泠一下子安下心。 铁器交接,乒乓之声响了一整天。就在大家神思惶惶之际,突然有人拍了拍院的门。青菊紧张地走过去,对是位熟却叫不上名的下人。 他手里攥着姜家的回信,压下声息:“夫人,姜小公子传信过,已率车马在相府外接应夫人,还请夫人带着小公子跟属下离相府。” 言罢,他让青菊将回信递给姜泠。 姜泠攥着信纸,其上正是阿衍的字迹,见状,她心不免一阵欣喜。可就在她站起身时,忽然又有几分犹豫。见其停住脚步,青菊不免催促:“夫人,怎么不走了?” 接应的马车不就停在姜府门么? 姜泠捏了捏信纸:“我始终不大放心。” 青菊道:“夫人,这信是姜公子写的吗?” “是。” “这信既是姜公子送过的,那还能有什么岔子?夫人,我们如今是逃命,容不半分耽搁的。” 姜泠望了望那人身,看着漆黑的夜幕与连绵不断的雨帘,警惕道:“绿芜呢?” 对方回答很快。 “绿芜她将消息送过,姜公子便找了一处让她休息下了。” 书信并未有肉眼可见的破绽,他的话亦是无懈可击。可不知怎的,姜泠心里头总觉不甚踏实。见她一直踯躅不前,对方便问道: “夫人,难道您不想带着小公子离相府吗?” 果不其然,一听到这句话,她的神色微微一变。 细碎的光影自夜空撒下,冷风将雨珠拂入庭院。听着那人的话,她眸光晃动的厉害——是,她太想离这座繁丽的牢笼了,却又无法真正带着煜儿逃出去。如今步瞻不在,阿衍又在外接应,这是她逃脱步瞻魔爪的绝佳机会。 这个机会太诱人,太令人忍不住去尝试了。 只她坐上阿衍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南下,逃到蘅川投奔族亲,她和煜儿就都自了。 女子眼底生起向往的光。 她的眸光清澈,很是干净漂亮,这般思索过,她让青菊将煜儿抱着,又从屋里头顺手抱出一个装着珠宝金银的包裹。 对方终于松了口气:“夫人且随小的,抄这条道儿,没人。” 姜泠头,方迈了几步,忽然顿住身。 “等一下。” “怎么了?” 她将右手置于耳,别了别碎发,声音很淡:“母亲呢,母亲也会与我和阿衍一同去俑州吗?” 闻言,那人愣了一瞬,继头笑道:“是的。夫人,姜小公子说,先带着您去俑州,接上老夫人。” 姜泠的心跳了跳,平淡地应了声:“好。” 哐当一声,她手里的包囊掉在地上,砸进一片水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