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 “沈家府兵。”莫念秋眸眼平静,多半猜测出是沈婉婉的手笔。 林宛白脸色有些苍白,“坏了,沈家府兵可是宣平侯练的,曾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东宫卫全是些养尊处优的半吊子,这怎么打得过?” “咱们府上现在多少人?东宫卫可在?”莫念秋当然知道。 “韩指挥去了校场,东宫卫差不多都在宫里。” 莫念秋沉吟片刻,“你现在骑马,把韩指挥叫回来,马就在角门外。快去,回来重赏。” 待他跑出门去,莫念秋又吩咐心澈心涟,“把后院的婆子内侍全都叫上,跟我去前院。” 莫念秋一身轻粉劲装淡裹着优软腰肢,柔美隐退,一股沉稳的杀伐之气无端地隐现出来。 林宛白脑袋空空,见如此的莫念秋,战场上的女将军也不过如此了。 虽然林宛白有些发怵,还是抓住了大义凛然的莫念秋,她掌心微汗,“你快跑,我拦住她,你骑马去找太子。” 那有何用? 难不成他会护着她? “你不是说过吗?反正都要受罚,不如先痛痛快快打一架。再说,她要寻仇的人是我,要走也是你走!我不想再连累你。” 莫念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容凄美而坚定。 在那刻,如同一颗小太阳照亮了林宛白的心底,她反手握住莫念秋,“说得好,不如痛痛快快打一架。我们一起去,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是替我抢衣服。咱们好好跟她干一架,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前院, 三公主昭和带着一众打手,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冲开了东宫门口的侍卫,在前院宽阔的墀下遭遇东宫卫的抵挡。两队人马分列两侧,面对东宫卫各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宣平侯府兵手里的木棍逊色了许多。 却就是这些木棍,刚才在府门口将手持长矛的侍卫砸倒在地,至今仍是人仰马翻。 昭和从府兵中间走出来,站在队首,鼻孔对着一众虾兵蟹将,鄙夷道,“识相的都给我滚开,让姓莫的出来见我,我今天要好好地跟她算算这笔账。” 韩翎不在,东宫侍卫面面相觑,虽然群龙无首,但如果现在退了,不仅自己脑袋难保,还会累及家人, 胜算渺茫,但没人敢退。 昭和甩了甩帕子,嗤笑一声,“真是不自量力。” 柔媚的右手空中一挥,府兵即刻冲杀而去,一百多人混战在一起。还好这些人手下有数,看似性命相搏,实则没有伤人性命。 然而,渐渐地,府兵占据了上风,一步步向后院压进,将东宫侍卫逼到了月洞门, “死守月洞门,不能让他们踏进后院一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本来消沉的士气掀起了小小的高涨。杀红了眼的诸位侍卫,第一次有了种愿为主子赴死的决绝与慷慨。 昭和见近在迟尺的月洞门久攻不破,眼中尽是狰狞的杀意,喝道, “给我杀,破不开这道门,你们今天都在这里陪葬。” 顷刻间,潮水般的府兵如乌云蔽日的蜜蜂群,挥舞着尖刺朝东宫卫扑去。 战斗摧枯拉朽般结束了。 莫念秋一行未能到月洞门,就在后院冗长狭窄的甬道上,与昭和遭遇了。 没有什么叫嚣,昭和嘴角撕开一道冷笑,满是嗜血的狂躁与兴奋, “给我上,把那个姓莫的给我逮住。” 一字一钉,从后槽牙里挤出来。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俩中间隔着杀父灭门的仇怨。 狂啸的寒风呼啦啦灌进甬道里,那棵孤零零的石榴树枯枝剧烈摆动,树根撼动,仿若就要被拔起。 面对府兵的蓄势待发之势,站在队伍最前端的莫念秋岿然不动,眸底沁着一层寒冰,整个人肃杀而冷漠,昭和不自觉地攥了攥手心,脊背无端生出一阵寒意。 “有我在,你们谁敢动她。”林宛白手里扬着马鞭,首当其冲挡在了莫念秋身前,冲杀到面前的府兵挥动着木棍停滞在半空, 他们有些拿不定主意,方才那些只是侍卫,打便打了,眼前这个,可是大长公主和林尚书的女儿, 昭和可不怕她,如市井村妇般怒吼着,“给我上,都给我上,谁敢退,我现在就宰了他!” 她用力地推了把面前的一个府兵,那根停在半空的木棍就着力道,狠厉地朝林宛白挥去,猝不及防间,林宛白都忘了如何躲开,连闭眼都不能, 只能眼睁睁看着木棍划破寒风,朝自己头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