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的到来,给本部宁静的二房,又带来了几丝欢乐。 说实话,薛蟠对自家人,真不霸道。为人也憨,不,已经可以说的上是有几分傻气了。 况且他这会儿也才五岁,最是憨傻的时候。元春本就古灵精怪,喜欢捉弄人,偏偏家里这个木头美人已经被她训练的能回咬她了,她就把目标转为了薛蟠。 每日王宁都能见到元春捉弄表弟,薛蟠非但不生气,还傻乎乎的跟着大姐姐跑,觉着大姐姐最好,因为她乐意带他玩。 王宁无语,要知道书里薛蟠最容易上当的,也就是别人拿“跟你好”来当借口,接近他,他一听一个信。 这孩子难不成是从小缺爱?所以导致大一点了,人家只要“跟你好”,他就掏心掏肺全信了? 但应该不至于啊,薛家偌大一个皇商,家中还会缺爱?别的不说,就是薛姨妈那般溺爱薛蟠,他也不至于缺爱啊? “蟠儿,你过来。”王宁站在廊上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朝着薛蟠招了招手。 元春还以为是自个捉弄表弟,被母亲发现了,赶紧带着迎春一溜烟跑了。 薛蟠傻乎乎的跑来廊上,仰着头问:“姨妈,您叫我啊?” 王宁看着他那憨样,忍着不笑问他:“平日在族学,先生教的可有没听懂的?” 薛蟠面露苦色狂点头:“有。” 王宁细问:“哪些不懂的?” 薛蟠怯生生道:“打我进族学到现在都没听懂。” 躲一旁偷听的元春和迎春都快笑翻过去了,贾玙路过听见也差点一个踉跄。 丫鬟婆子们纷纷躲开,生怕偷笑被太太看了去。 王宁想笑又笑不出来,她感觉在教育薛蟠这件事上,貌似有点两眼一抹黑了。 他这性子,怕是拧不过来了,但道理,他必须懂啊。 王宁决定不走寻常路了,先教他点别的吧。 于是第二天起,王宁宣布,薛蟠不必再去族学上课。薛蟠一听顿时乐开了花,拉起贾玙的手就手舞足蹈起来。 结果王宁第二句话,薛蟠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今日起,你与玙儿每日到我房里来,我单独教你们律法。” 薛蟠懵了,他小小的脑袋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他这个年龄,他连律法是什么都不知道。 王宁对薛蟠这条线,已经不准备走感化路线了。 因为薛蟠这人,说实话,人情味很足,他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冲动犯事。那她就给薛蟠从小就灌输违法要受到什么惩罚,让薛蟠时刻谨记不能犯错就行。 贾珠在国子监读书,可以翻阅到本朝律法,王宁便让他抄录回来,每天念给薛蟠和贾玙听。 让贾玙一块来听,倒不是她担心贾玙烦什么罪,而是现代与古代的律法不同,惩罚的力度也不同,她和儿子都需要重新了解这个时代的规则。 这个时代的律法,开篇几则全是不忠之罪的判罚,王宁虽浅浅略过,但也深感骨子发凉。 贾玙也深有同感,他这是第一次感觉到阶级的压迫,虽不如母亲感慨那么深,却依旧也被这律法的无情吓得骨子发抖。 这个时代没有标点,全文通读全看自己的判断,王宁也是磕磕巴巴的带着两个小的读,读了几个月下来,才把不忠之罪翻篇。 晚上跟丈夫抱怨这事儿时,贾睿也颇有同感:“没标点真的麻烦死了,我到现在还不适应。” 王宁拉了拉丈夫的衣袖道:“你能不能找人,给我誊一本律例出来,带标点的那种?不然我这眼睛迟早废了。” 贾睿心知妻子不是没事找事,便答应了下来。正好他前段时间把温度计弄出来了,这段时间工部正要试验如何让炉子可以精准控温。他事情交代下去了,无事可做正好可以帮妻子这个忙。 于是第二天,贾睿便干脆自己替妻子誊写起来,按着妻子阅读的方便,他准备将竖版抄成横版,再加上后世常用的标点符号。 只是贾睿虽手头没活,也不代表他能不去衙门,于是他干脆每日都带着要誊写的部分,去衙门上抄。 底下的几个员外郎进来回事,三不五时就能瞧见贾睿伏在案上写写画画,有那眼红妒忌的,心道是不是这贾侍郎又搞出什么新发明了,便趁着贾睿如厕时间,将文稿偷了出来。 贾睿上个厕所回来,发现自己辛辛苦苦抄了三天的律法不见了,气的直跳脚骂人。 他可不是什么隐忍的脾气,当即把底下的人召集起来,痛斥一番,并要搜查各人桌案。 有人问道:“大人是丢了什么重要的文案?” 贾睿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