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这一觉醒来,就觉得自己腰酸背痛,梦里的情形还清晰可见,仿佛她真的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此时已是黄昏,贾睿早就从衙门回来了,此刻正坐在一旁看书。 见妻子醒了,他有些心虚的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不舒服?” 王宁瞪了他一眼:“那倒没有。” 贾睿:“嘿嘿嘿嘿嘿嘿。” 王宁没好气的抬手,贾睿赶紧把脑袋凑了过来。 王宁一巴掌没拍下去,噗呲乐了。 “厚脸皮!” 贾睿抓过妻子的手,在脸上贴了贴:“明儿我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成绩,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别委屈自己。” 王宁舒了口气,往后靠了靠,贾睿就抓着妻子的手,往前靠了靠。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在这儿并没有什么委屈自己的。倒是你在外头做事,什么都要小心着些。” 贾睿默默的听着妻子叮嘱,忙不迭点头。 “家里大事小事都不需要你管,你却要操心最重要的一环,辛苦你了。” 贾睿摇头:“不打紧,我反倒觉得那些琐碎的事更麻烦。” 夫妻俩对视一笑,王宁真正想说的话没有说。贾睿知道妻子想说什么,也没有戳破。 他们都知道,这一刻要来了。 来时,他们什么都不懂,连规矩都是一天天偷偷摸摸的学会的。 现在,他们做好了准备,便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也不会再害怕了。 翌日,贾睿一早便走了,王宁因头一天睡得足,早晨起来送丈夫到了大门口,直至看着丈夫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扭头回房。 左右也睡不着了,她开始写信。第一封给贾敏,叮嘱她今年又要派太医过去一趟,给她改改方子,让她认真按着医嘱来。 第二封信,写给甄士隐一家,提醒他们最近拍花子猖狂,特别是节假日,人越多的时候越要小心。 第三封信,她写给了薛姨妈,告诉薛姨妈,今年贾珠已经通过了童生试,如今已进入国子监读书。 三封信让人都加急送过去后,王宁靠在椅背上,默默算着,还有哪里没有想到。 最后她突然坐直了身子,把釉屏叫了进来。 “上回的稳婆,找的是哪一家的?” 釉屏道:“是东街葫芦胡同里的张婆子和西街猫耳朵胡同的马婆子。” 王宁问她:“这两人嘴可严实?” 釉屏笑道:“家中素来都知道太太不爱那嚼舌根子的人,选的皆是嘴严的妇人。老太太亲自打听的,又派人多次瞧过。上回她俩回去,府里的事儿一点都没提过,就连二少爷什么样儿,这两人都只字不提。” 王宁松了口气道:“这回还是喊这两人,旁的我皆不要。未免临时有事,这两人早早便接近府里来候着。多给些银钱,莫让她们家人担心。” 釉屏又道:“太太白操心一场,原也是这么来的。上回本就预计让那两人提前一个月进府里来候着的,只是太太提前两个月发作了。” 王宁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已经计划周全了。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今日是林之孝家的送人进来的日子,王宁和釉屏说话这会子,院子里已满满当当沾满了人。 林之孝家的进来给王宁请安问好,又给王宁说,人已经来齐了。 王宁挥了挥手:“让她们两个挑去吧。” 说罢,她又不放心的问了句:“来了些什么人?” 林之孝家的笑道:“老太太嘱咐过,要选那外出办事的可靠之人,还要选些打小养大的丫头。” 王宁点头,给釉屏使了个眼色。 釉屏出去后,王宁坐在屋里,默默听着外头釉屏画屏两人挑人。 “这个。” “这两个。” “这一排除了这个,其余都留下。” 王宁心里偷乐,心想这两人挑人的速度还真快。 待两人挑完了,林之孝家的又进来,给王宁告辞。釉屏一道进来,搀着王宁起身。 这是要去花厅看看挑的人了,也是让下人们认认主,免得日后冲撞了。 林之孝家的也要上来扶王宁,却被王宁躲了过去,笑着道:“您可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莫要折我的寿。” 林之孝家的的便也不再勉强,虚虚的做出扶的动作,一路将王宁送到花厅,这才出去。 王宁这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