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睿将其中一匹软烟罗送了出去,这才在贾赦一脸得以的表情下退了出来。 回到自家东院,他直到进了里屋,这才一抹脸,气的把帽子摘了,摔在地上。 王宁正和丫鬟们说话,见此情形,画屏立刻捡起帽子挂好,绣屏端着托盘和画屏一起退了出去。 “去大房那儿了?”王宁一看这样子,就猜出来了。 他们以前去老太太那儿还会小心翼翼的,可如今已经把老太太的习惯吃透了,很少在那边受气了。所以要受气,也只会是从大房那边了。 贾睿点了点头,坐到炕沿上,王宁立刻推了茶碗过来。 “我就说早些分家吧,唉!”她也愁了起来:“以后就是他家出事闹大了,虽说我能控制放贷的事不发生,可抢石呆子的扇子总是大房自己作出来的吧?” 贾睿叹了口气:“这个年代,这个时间点,谁敢分家?分家就是让老太太被人戳脊梁骨,骂她不慈。老太太对咱们不错,咱们不能这么害她。” 王宁沉默了,因为她知道丈夫说得对。 这个时代父母不死,谁也不会分家,有的人家就算父母死了,也不分家。讲究的就是一个大家族,就是一个繁荣昌盛。 可繁荣昌盛也有繁荣昌盛的好,人口多也有人口多的麻烦。这香的臭的在一起,就算想区别开来,别人也很难区别。 如今做不到分家,只能想办法把二房尽量分离的远一点了。好在现在小厨房也开始建了,接下来就可以减少跟正院那边的接触了。 贾睿心里也清楚,他这是无能狂怒。古代有古代的礼法,他是弟弟就不能对哥哥无礼,他只能让自身强大起来,让贾赦不敢再对他指手画脚。 “我这一走,没有一两年回不来,就是难为你了。”贾睿说到这里,心疼的抓住老婆的手道:“要是大房跟你说啥,你忍忍,别跟那邢夫人置气,实在忍不住,你就跟老太太告状。” 王宁噗呲一乐:“你放心,邢夫人在我跟前是端不起来的,她自嫁进来,心里就带着自卑。只要我不主动挑事,她也不敢正大光明的挑衅我。” 贾睿想想也是,贾赦敢这么拿捏自己,无非是仗着他是荣国府嫡长子,如今又有爵位在身。而自己虽然有了正经差事,可这职位还没上来,只不过一个从六品的小官。 倒是邢夫人出身不高,不敢在王家女面前嘚瑟,老婆比她还安全得多。 一想到这里,贾睿长叹一声,瘫倒在炕上道:“好羡慕你啊,邢夫人在你跟前就是敢怒不敢言,而我在贾赦跟前才是那个敢怒不敢言的人。” 王宁心疼的给丈夫揉了揉太阳穴,轻声对丈夫道:“这趟差事你办好下来,只有往上升的份。咱们且不说皇帝是不是要拿四大家族下手,只要咱是对皇帝有用的人,就不至于下场那么惨。” 贾睿沉默了一会儿,嘱咐老婆:“往后不管怎么说,元春都不能送进去。” 送去哪里,夫妻俩心知肚明。如今元春还在老太太那养着,王宁是管不着女儿的,但真的遇到送进去这种事,王宁也绝不会退缩一步。 后世对元春的死有很多种猜测,无论哪种猜测,王宁都不希望小姑娘到那种地方去受罪。 好在现在元春也才四岁,离送进去的时间还早,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准备。 夫妻俩一天都没出门,躲在房里讨论后面的计划,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可也总比没有计划的好。 日子很快就到了贾睿出发的那天,因为还要在扬州停靠,正月廿八他便启程了,一路往南虽是坐船,但妻子准备的物品妥帖,倒也没受太大的罪。 当初林黛玉上京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有人算过具体的日子是四十九天。 可贾睿一路南下,因他身强体壮,一路停留补给也少,只花了十二天便到了扬州。 家中早就送信提前知会过了,于是到了码头便有林府的下人过来候着,接贾睿前往林府。 贾睿一路骑马观看着四周街景,不禁感慨扬州也不比京城差多少。京城的风格颇以大气著称,但扬州却是以精致细腻扬名。 若论美观,实则还是扬州更美。若论气势,自然是京城气势更足。除此之外,两地的经济,其实差不了多少。 到达林府,首先自然是与林如海见面寒暄,接着贾敏被人请了出来,一见到二哥便红了眼眶。 贾睿仔细的打量贾敏,见她身形瘦弱,心里就是一惊。 细细的问过贾敏之后,这才得知,贾敏竟半年前滑了一胎,身子还没大好。 林如海面上有些愧疚尴尬,倒是贾敏见了亲人十分激动,完全忘了自己身子不适,不停的追问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