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虞秋烟被数落了一顿,忽然明白了太妃的意思,太妃不仅是想要塞人,还想要虞秋烟主动将人收下。 她心下琢磨当即明白过来,太妃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担心章启不喜,又寄希望于派两个丫鬟让章启同她重修母子之情…… 外头传来通报声,通报的内侍扬起嗓子刚刚报完声,章启已然从殿外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几位内侍。 大太监在章启示意下,沉着嗓子道:“圣人有赏于肃王妃——” 数名内侍掀开了盘中的红绸,露出通透的翡翠玉如意并各式珠翠绸缎。 “沉烟岫玉如意一柄,翠玉石榴盆景一座,浮光锦缎三匹……” 大太监笑盈盈地念完了礼单,奉承道:“这些都是宫中新贡的珍品,圣上特赏给肃王妃。” 许是见屋中人疑惑,他还解释了一番,“先前,圣人从皇后娘娘那听说了肃王妃当日国公府花会时,在诸位小姐面前所讲的言论后,便一直赞肃王妃明事理知进退,慧眼独具。这些都是肃王妃应得的。” 虞秋烟谢了恩。 大太监却没有急着退下,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侧身远远对着太妃行了一礼,笑道: “太妃娘娘得偿所愿,总算是见着了王爷成家,还娶着了这样识大体又有远见的王妃,就连皇后娘娘先前都叹道,太妃娘娘只怕要高兴坏了。” 有远见识大体,着显然是刻意与太妃方才所说的愚昧短见,反着来。 太妃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面上还是继续带着笑应承着将人好声好气地附和:“是、是高兴……” 大太监同太妃寒暄的功夫里,章启拉过立在一旁的戴虞秋烟低声窃语:“饿吗?一会回府。” 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的。太妃还在上首僵着身子道:“你还怕哀家怠慢了她不成,不过是说了些女人家的话就到了这个时辰……” 为了应皇上的礼,太妃还着人又从库房添了数份珠宝首饰,先前的话一句都没有再提,倒真像是一副极为和蔼的慈母模样。 本来还要留膳,章启推拒了。 章启拉起虞秋烟的手往外走,连引路的女官都被远远落下了。 只有一名小内侍在后头张罗着人将赏赐的东西送出去。 如今时辰尚早,晚风轻轻拂面,院中的银杏叶有些泛黄,一派寂静。 虞秋烟看着眼前的人不太高兴的模样,闷着头一味地往外走, 想起进宫时那女官所说的话,追上去。 “王爷,你小时候爬过的桂树在哪里?是那棵吗?”她遥遥指着院中的桂树。 他停下了步子,回过头:“想看?” 她点点脑袋。 “不是这一棵了,你若想看树本王带你回王府看。”他往前迈,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锦宸宫多待。 “那锦宸宫……”她疑惑道。 章启明白她要问什么,平静道:“锦宸宫的树都是后来移栽的,那桂树自然也不是本王幼时爬过的那一株。” “啊-”她颇为遗憾,“难得进到宫中还以为能看到一点王爷幼时玩耍的痕迹呢。” 章启抬眸看着园中一片泛黄的银杏,忽然改口道:“还是有一丝的。” “锦宸宫原先的树木都枯萎了,你若想看王府还有一株我幼时栽种过的凤尾蕉……” 虞秋烟勾起的笑意收了收,她本是心血来潮,只觉得小时候的记忆一定是开心的,却忘了章启在宫外生活了那么久,人非物也非。 人走茶凉,锦宸宫的花草树木只怕也无人打理,才会有这样的局面。 她转开了话题。 “王爷怎么这般着急回府?” 虽然章启说会很快,可她本来还以为至少会在宫中用过晚膳的。 没想到他真的只是匆匆进宫面见了圣上。 章启同她的眸子对上,他握住她的手: “阿烟,本王在你进宫时就说了不必因为本王顾忌她,今日只是依规矩见一面。方才在殿内,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爷你都知道那屋内的事情?” 他颔首:“听见了最后一句。” 其实何止是最后一句,他始终不放心,特地着人关照。 也正是如此,圣人才会在他心神不宁时派了大太监徐常树跟他同往,而徐常树在临走前为虞秋烟解围,自然也是卖章启面子。 “难怪王爷来得这样快。”虞秋烟点了头。 - 马车上的桌案上放着从